“聒噪。”步惊云率先动了,右脚猛地蹬碎脚下三块青石板,身形如出膛炮弹般射向为首的银牌舵主。他左掌虚按,右掌凝出碗口粗的淡蓝色气劲,气劲流转间竟带着岷江江涛的轰鸣——正是排云掌的进阶招式“浪涌千叠”,比江滩激战时更显刚猛。这一掌既含复仇的戾气,又因林越解毒后真气通畅,掌风边缘竟泛起细碎的白色气旋,那是排云掌与自身水属性真气深度融合的征兆。
聂风脚尖一点,身形如被江风托起的柳絮,飘至左侧两名帮众身后。他右腿微屈,脚踝内侧“太溪穴”骤然发力,风神腿的气劲顺着裤管溢出,在地面扫出一道浅沟——“风过无痕”的步法施展到极致,身影在弯刀劈砍的缝隙中穿梭,如鬼魅般绕至帮众身后,左腿旋踢带起的气刃“嗤”地划破两人后颈衣襟,却留了三分力道,仅将其逼得向前踉跄。“别下死手,留活口问情报!”他高声提醒,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腰间“风”字玉佩随动作轻晃,撞在剑鞘上发出“叮”的脆响。
林越握着逍遥墨阴剑的右手突然顿了顿——新身体的臂长比原身多出三寸,肩宽也略有差异,当他习惯性使出“墨阴剑·流云式”时,剑招递出的轨迹竟偏了半寸,原本该直指舵主咽喉的剑尖,险些擦着对方肩甲掠过。“该死的适配问题。”他心中暗骂一声,刚提升至小成52.7%的北冥真气顺着剑刃流淌,却因发力点偏移,在剑格处形成一丝滞涩的气旋。
“小心他的天霜拳!”聂风的提醒刚落,银牌舵主已狞笑着转身,左拳猛地砸向林越面门。拳风未到,刺骨的寒意已顺着林越的毛孔钻入经脉,让他丹田的北冥真气都打了个寒颤——这是天霜拳的基础杀招“霜寒刺骨”,拳劲中蕴含的阴寒真气,比天池十二煞的冰魄毒更具侵蚀性,能直接冻结对手的经脉流转。
林越来不及调整剑招,左脚尖猛地点在一块凸起的碎石上,借凌波微步“踏气而行”的特性向后急退。他的敏捷属性虽只有14\/20,但道武同源的“天地共鸣”让他精准踩中地面气脉节点,身形如纸片般飘出五尺,恰好避开拳风的核心范围。拳劲砸在空处,竟在地面凝结出一层薄冰,碎石被冻得脆裂作响。
“新身体的重心偏下,步法需下沉半分。”林越瞬间做出判断,右脚脚掌外翻,将重心压至脚踝,同时手腕微沉,将逍遥墨阴剑横在胸前。这一调整让他的动作迟滞了0.1秒,但当银牌舵主的第二拳接踵而至时,剑刃终于精准格在拳面之上。“锵——”金铁交鸣的声响震得林越掌心发麻,天霜拳的寒劲顺着剑刃蔓延,竟在剑身上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
识海面板同步弹出淡蓝提示:“逍遥墨阴剑(原大成88.9%)适配新身体中,当前进度:熟练72.3%,发力习惯匹配度68%,需通过实战修正肌肉记忆。”
“借你的拳劲一用!”林越眼底精光一闪,非但没有撤剑,反而将北冥真气顺着剑刃反向灌注。剑格处滞涩的气旋瞬间消散,淡金色的真气如贪婪的触手,顺着舵主的拳面经脉钻入——北冥神功的“吸劲”特性被彻底激活,天霜拳的阴寒真气竟被强行拉扯出来,与北冥真气在剑身上交织缠绕,白霜与金光相互映衬,竟在剑格处凝成一朵晶莹的冰花。
“你竟敢吸我的内力!”银牌舵主脸色剧变,想要抽拳后退,却发现拳头被剑刃牢牢吸住,如粘在磁石上的铁屑。林越手腕猛地一旋,逍遥墨阴剑顺着拳面划开一道弧线,剑梢如灵蛇般点向舵主手腕的“阳溪穴”——这是天山折梅手“探梅式”与墨阴剑招的融合,看似轻柔,实则蕴含三分卸力、七分点穴的巧劲。
“聂风,左翼!”林越高声喊道,余光瞥见两名帮众已摆脱聂风的牵制,弯刀正从两侧劈来。聂风心领神会,左脚在地面一踏,身形陡然拔高,右腿连环踢向左侧帮众,风神腿的气刃如暴雨般落下,“风卷楼残”的招式将对方的退路彻底封死。与此同时,步惊云的“浪涌千叠”已轰在银牌舵主后背,淡蓝色气劲穿透其护体真气,震得对方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
“噗通”一声,银牌舵主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林越用剑梢抵住咽喉。两名帮众见首领被俘,手中的弯刀“哐当”落地,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林越甩了甩右手手腕,逍遥墨阴剑的滞涩感已消散大半,剑身上的冰花在北冥真气的滋养下渐渐融化,识海面板的适配进度跳至75.6%,附带注解:“通过‘吸劲卸力+点穴控敌’完成肌肉记忆修正,适配度提升。”
“适配完成。”林越收剑回鞘,目光落在倒地的银牌舵主身上。聂风已快步上前,俯身解开舵主腰间的密信袋,除了一封潦草的密信,还有一块刻着“天下会银牌舵主”的铁牌,以及一本薄薄的《天霜拳入门要诀》。他将密信递给林越,眉头微蹙:“雄霸的动作比我们想的更快,不仅在找我们,还在搜捕麒麟洞周边的村民,看这密信的意思,他似乎认为火麒麟能帮他破解泥菩萨的谶语。”
林越展开密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力道刚猛,显然是仓促间写就:“乐山麒麟洞有异光冲天,速带二十名精锐搜捕,务必查明火麒麟踪迹。泥菩萨言‘金鳞需借麒麟火,方能化龙踏九霄’,此兽关乎帮主大业,不得有误!——秦霜手令。”
“秦霜?”林越挑眉,想起聂风提及的雄霸大弟子,“天霜拳的传人?”
“正是。”聂风点头,指尖摩挲着密信边缘,“秦霜师兄性子沉稳,是天下会的执法舵主,他亲自下令,说明雄霸对火麒麟势在必得。”
步惊云突然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递给聂风,里面是几块风干的肉脯和一小袋伤药:“我送火猴回乐山城找师娘,她的冰魄寒毒不能拖。你们去麒麟洞,遇事就捏碎这枚传讯佩,我会尽快赶去。”他的声音依旧冷硬,却将落梅传讯佩塞进聂风掌心时,刻意用力按了按,“雄霸的眼线遍布乐山,小心行事。”
聂风握紧传讯佩,点了点头:“你也注意安全,天下会的人肯定在半路设伏。”
林越看着步惊云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步兄,等一下。”他从鹿皮内袋里掏出一小瓶淡金色的药膏,抛了过去,“这是逍遥派的‘清心解毒膏’,能解百毒,也能缓解天霜拳的寒劲,你带着以防万一。”
步惊云接住瓷瓶,愣了愣,转头看了林越一眼,没说话,却将瓷瓶郑重地塞进怀里,纵身跃入江雾中,身形很快消失在岷江的水汽里。那只赤红的火猴从他衣襟里探出头,对着林越和聂风挥了挥爪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吱吱”声,像是在道谢。
“林兄倒是细心。”聂风笑着摇了摇头,将密信和《天霜拳入门要诀》递给林越,“这密信和拳谱你拿着,或许能帮你更了解天下会的武学。我们现在就动身去麒麟洞,赶在秦霜的人之前找到火麒麟的踪迹。”
林越接过拳谱,指尖刚触到纸页,识海面板便亮起提示:“检测到天下会基础武学典籍,天下会武学(感知)提升至9.2%,已收录天霜拳‘寒劲凝聚’核心技巧。”他心中一动,将拳谱收好,跟着聂风朝着乐山大佛西侧的断崖走去。
江风渐渐变得炽热,不再有之前的湿冷。两人沿着断崖下的羊肠小道前行,路边的野草都呈现出暗红色,显然是长期被高温炙烤的结果。聂风边走边解释:“麒麟洞藏在断崖的半山腰,洞口被‘赤鳞藤’遮掩,这种藤蔓能耐高温,寻常人根本找不到。我聂家先祖聂英曾与火麒麟交手,留下的手记里记载着洞口的位置。”
“聂家先祖与火麒麟交手?”林越好奇地追问。
“嗯。”聂风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崇敬,“先祖是南北朝时期的武林高手,当年为了保护乐山百姓,与火麒麟在洞中激战三天三夜,虽未将其斩杀,却也逼得它蛰伏多年。手记里说,火麒麟并非恶兽,只是其体内的麒麟火劲太过霸道,容易失控伤人。”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半山腰。聂风拨开一丛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藤蔓,藤蔓下果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直径约有丈许,岩壁触手滚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硫磺味,还夹杂着一丝奇异的香气。林越的道武同源气劲微微震动,感知到洞内深处传来一股雄浑却暴躁的能量波动,如沉睡的火山般蓄势待发。
“这就是赤鳞藤,能吸附岩浆的热量,所以才会呈现暗红色。”聂风指着藤蔓解释道,“洞口的香气是‘火髓花’的味道,这种花只生长在高温火脉附近,是炼制至阳丹药的主材。”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火光映亮了洞道——洞道狭窄而曲折,岩壁上布满了不规则的纹路,纹路中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有岩浆在其中流淌。
“小心脚下,这些是‘火纹石’。”聂风提醒道,“这种石头吸收了火脉的能量,遇强真气就会发热爆裂,威力堪比一枚惊雷弹。”他率先走进洞道,脚步轻盈地避开地上凸起的火纹石。林越紧随其后,将北冥真气凝聚在足底,形成一层薄薄的气罩——他的体质已提升至16\/20,寻常高温根本伤不到他,但火纹石的爆裂威力不得不防。
越往洞内走,温度越高,空气仿佛都被烤得扭曲。洞道两侧的岩壁渐渐渗出暗红色的光晕,地上的碎石被烤得发白,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偶尔有水滴从洞顶滴落,落在碎石上瞬间蒸发,化作一团白色的水汽。聂风手中的火折子很快就被高温烤灭,好在岩壁的光晕足够明亮,能清晰照亮前方的路。
“听,有声音。”林越突然抬手示意聂风停下。两人屏住呼吸,隐约听到前方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伴随着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他们的头发都微微卷曲。聂风脸色一变,加快脚步绕过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两人都愣住了——洞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是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岩浆池,岩浆在池中翻滚沸腾,泛着赤红色的泡沫,空气中的硫磺味浓得呛人。而在岩浆池边的一块巨大岩石上,一头巨兽正趴在那里小憩。
那巨兽的身形如雄狮,却比寻常雄狮大上三倍有余,肩高足有两丈。它周身覆盖着细密的赤红色鳞甲,鳞甲表面泛着流动的光泽,仿佛有岩浆在鳞甲下涌动。每一次呼吸,它的鼻腔都会喷出淡金色的火焰,火焰落在岩石上,将岩石烧得发黑。它的头颅上长着一对弯曲的犄角,犄角呈赤金色,尖端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尾椎骨处,长着一丛如火炬般燃烧的火焰鬃毛,火焰随风飘动,照亮了整个溶洞。
“这就是……火麒麟。”聂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激动,又有敬畏。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手记,翻开其中一页,对照着火麒麟的模样喃喃道:“先祖手记里写的没错,赤鳞金角,火尾如炬,果然是上古神兽火麒麟。”
林越的道武同源气劲瞬间绷紧,拉着聂风后退数步,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火麒麟体内蕴含的恐怖能量——那股能量霸道而精纯,比雄霸的三分归元气更具威慑力,甚至比灵鹫宫童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都要强悍。这股能量如同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让他的北冥真气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运转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火麒麟猛地抬起头,铜铃大的眼睛射出两道红光,扫向林越和聂风藏身的方向。它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带着神兽独有的威严,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下一秒,火麒麟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咆哮声如惊雷般在溶洞中回荡,洞顶的碎石被震得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不好,它被惊动了!”聂风立刻拔剑出鞘,雪饮剑的剑鞘刚解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就从剑身散发出来,与洞内的炽热形成强烈的对冲,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火麒麟的鳞甲刀枪不入,寻常兵器根本伤不了它,它的主要攻击手段是体内的麒麟火劲,这种火劲是至阳属性,能焚烧真气,融化金属!”
话音刚落,火麒麟已从岩石上跃下,巨大的身躯落在岩浆池边,溅起数道滚烫的岩浆。它前爪一踏,岩浆池中的岩浆突然喷涌而出,化作数道赤红色的火柱,直扑林越和聂风藏身的岩石。火柱掠过的空气都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
“快躲开!”林越拉着聂风猛地向侧面扑去,两人刚离开,火柱就轰在岩石上。“轰隆”一声巨响,岩石被瞬间熔化成岩浆,顺着地面流淌,所过之处,碎石都被烧成灰烬。林越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刚想起身,就看到火麒麟的第二波攻击已接踵而至——它尾椎骨处的火焰鬃毛猛地扫过,一道赤金色的火刃从鬃毛中射出,直劈向聂风。
“聂风小心!”林越嘶吼一声,将逍遥墨阴剑猛地掷出。剑刃带着淡金色的北冥真气,如一道流星般射向火刃,“锵”的一声,剑刃与火刃相撞,淡金色的真气与赤金色的火劲相互交织,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逍遥墨阴剑被震得倒飞回来,林越伸手接住,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剑身上已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聂风趁机使出风神腿,身形如风般向后退去,避开了火刃的余威。他看着林越手中的剑,脸色凝重:“林兄,你的剑?”
“没事,只是表皮受损。”林越检查了一下剑刃,北冥真气顺着剑刃流淌,焦黑的痕迹渐渐被修复。他握紧剑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火麒麟的攻击虽然霸道,但有迹可循,它的火柱攻击范围广,但速度较慢,火刃速度快,却威力稍弱。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用风神腿引开它的注意力,我寻找机会用北冥神功吸收它的火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