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晨雾像化不开的浓墨,裹着章台殿的飞檐斗拱,连檐角的铜铃都被雾气压得发不出声响。可这份死寂,很快被整齐的甲胄碰撞声撕碎——吕不韦的私兵穿着仿制的禁军玄甲,甲片边缘却没刻禁军特有的“回纹”,手持长矛列成三层方阵,玄甲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矛尖斜指地面,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铁林”,将殿门围得水泄不通。
吕不韦站在方阵后方的高台上,紫色相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佩着的淬毒短剑,剑鞘上还沾着昨夜宫宴的酒渍。他俯视着殿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右手按在腰间的铜哨上,声音透过扩音的“传声筒”传遍广场:“奉相爷令,拿下殿内逆贼赵盘、项少龙!反抗者,格杀勿论!谁先斩下逆贼首级,赏黄金百两,封千户侯!”
私兵们瞬间沸腾起来,嘶吼着举起长矛,矛杆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野兽的咆哮。最前排的私兵甚至忍不住往前挪了半步,玄甲下的肌肉紧绷,眼神里满是贪婪——百两黄金和千户侯的诱惑,足以让他们不惜性命。
殿内,林越握紧手中的青铜剑,剑刃上还沾着昨夜突围时的血渍,在晨光里泛着暗红的光,血珠顺着剑格滴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个个细小的血坑。8.9\/10的精神感知已像张细密的网,将殿外的动静捕捉得一清二楚:外层持矛私兵间距三步,刚好能挡住横向移动;中层持弩手藏在矛阵缝隙中,弩箭已搭弦,箭尖涂着墨绿色的麻药;内层持剑侍卫贴着殿墙,手按剑柄,呼吸节奏刻意放缓,显然是在准备突袭。
“你护着公子和朱姬守在殿内,我去杀出一条血路。”林越转头看向项少龙,声音沉稳得像殿内的石柱,“墨家弟子已在宫墙西侧的‘断龙石’后接应,我会在前面开路,你们紧跟其后,别掉队。”他从怀里掏出块墨家特制的“显光符”,递给项少龙,“遇到岔路,跟着符纸的绿光走,那是密道的方向。”
项少龙接过显光符,紧紧攥在手心,拔出腰间的剑,剑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放心!我会用命护住他们,在密道里等你。”朱姬将赵盘紧紧抱在怀里,左手攥着赤璋玉佩——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让她多了份底气,她咬着唇,脸色发白却没哭,只是轻轻拍着赵盘的背,小声安慰:“别怕,林护卫会保护我们的。”
赵盘从朱姬怀里探出头,小脸上满是紧张,却还是朝着林越的背影大声喊道:“林护卫!你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跟你学剑法呢!”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少年人的韧劲,像根细细的弦,绷紧了林越的心。
林越回头笑了笑,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血腥味和汗臭味的风扑面而来。他迎着私兵的长矛冲了出去,青铜剑在手中划出一道冷弧,“劈”向最前排的私兵——腰腹猛地发力,力劲像流水般顺着脊椎涌到手臂,再凝聚于剑刃末端,“咔嚓”一声脆响,竟将碗口粗的矛杆劈成两段!断口处的木茬飞溅,扎在私兵的脸上,留下道血痕。
私兵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后退,林越的剑已抵住他的咽喉——剑刃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他想求饶,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从咽喉处喷涌而出,溅在玄甲上,像朵暗红色的花,迅速凝固。
“墨子剑法:圆满99.9%”的面板提示在眼前闪烁,林越能清晰感觉到,剑招的流转比往日更顺畅:之前“劈转刺”时肘关节的滞涩感消失了,力劲从腰腹到剑刃的传导没有丝毫延迟,每一剑都像长在他身上,精准得无需思考。他踩着“踏雪步”,脚步轻盈得像片羽毛,在长矛的缝隙中穿梭,脚尖只踩私兵的“盲区”——既避开矛尖,又能快速移动。
剑刃时而劈向私兵的手腕(斩断持矛的力气),时而刺向心口(一击致命),时而撩向咽喉(快速制敌),时而扫向膝盖(放倒敌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招招致命。一名私兵举矛刺向他的胸口,林越身体微微一侧,剑刃顺着矛杆滑下,“削”向私兵的手指——只听“噗”的一声,三根手指掉在地上,私兵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翻滚。
“咻——”一支弩箭带着破空声,直逼林越的后心!箭尖泛着墨绿色的光,是涂了麻药的标识,只要被划伤一点皮,就会瞬间麻痹。林越的精神感知捕捉到箭的轨迹,不用回头,手腕轻轻一翻,剑刃像有了生命般,“撩”向身后——“当啷”一声脆响,箭杆被磕飞,撞在旁边的石柱上,断成两截,箭尖嵌入石柱,留下个深绿色的痕迹。
紧接着,林越转身“刺”向藏在矛阵后的弩手——脚步猛地发力,身体像箭般射出去,剑刃穿透弩手的衣甲,带出一股黑血(麻药已渗入血液,让血液呈暗色)。弩手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手里的弩机还保持着上弦的姿势。
吕不韦站在高台上,看着林越像入无人之境般在乱军中厮杀,气得浑身发抖,指节捏得“咯吱”响:“一群废物!三百人都拦不住一个人!”他拔出腰间的淬毒短剑,剑刃泛着墨绿色的光,纵身跳下台,朝着林越的侧面冲去——他想偷袭,只要短剑划破林越的皮肤,就能让他瞬间失去战斗力。
林越的精神感知捕捉到身后的杀气,脚步不停,身体却突然向左侧倾斜,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避开短剑的刺击。同时,他手腕翻转,剑刃“扫”向吕不韦的手腕——速度快得像闪电,吕不韦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剑“当啷”落在地上,剑刃插进青石板,溅起细小的火星。
“吕相爷,你的谋逆之路,到头了。”林越的声音冰冷得像殿内的青铜灯盏,剑刃抵住吕不韦的咽喉,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取他性命。
吕不韦却突然笑了,笑得癫狂,嘴角甚至流出了涎水:“到头了?哈哈哈!你以为你们能逃出去?”他从怀里掏出个铜哨,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哨声尖锐刺耳,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只见宫墙两侧突然涌出更多私兵,足有五百人,手里拿着火把和火箭,火把的光映红了半边天。他们将火箭点燃,朝着章台殿的方向射去——火箭带着火星,像流星般划过晨雾,直逼殿门的木质结构,只要点燃殿门,就能将赵盘、朱姬和项少龙困在殿内,活活烧死!
“不好!”林越心里一急,剑刃猛地刺入吕不韦的肩膀,将他钉在石柱上——“你敢!”吕不韦惨叫一声,肩膀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紫色相袍,却还在挣扎着吹哨,想让私兵加快射箭的速度。
林越没时间管他,转身朝着殿门跑去,青铜剑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剑花,像片旋转的光幕,将射来的火箭一一磕飞。火箭的火星落在他的短打上,烧出一个个小洞,灼热的痛感让他更加清醒,剑招也愈发凌厉。
就在这时,眼前的面板突然亮起,提示文字在火光中格外清晰,像道闪电劈开了混沌:
【生死实战触发:墨子剑法+0.1%!当前进度:圆满100%!进阶至“超凡”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