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打扰,文三拿着纸条,细细地揣摩着。
纸条上的字力透纸背,内容也别有深意——
府邸书香溢,南方远戚来,久待异心起,祸引兄弟反,小弟命危垂,毒妇怀胎嫁,夫妇把手联,暗把小弟害。
这府邸指的就是书香世家——文府。
南方——
南方来的远戚?
府中南方来的亲戚,还久待的,仅此一个!
后面几句更是简单了,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表达什么意思了。
他文三郎正是家中最小的男丁,自然是小弟。
文三郎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
表妹嫁哥哥,然后把他害了么?
可他亲哥哥去年才成了婚。
上边只有一个庶出的二哥还未曾嫁娶。
难道是他?
大表哥一直注意他的表情,见他如此,心中更是担忧,“如何?”
回过神来,文三郎收起锦囊,声音淡淡,“这到底哪里来的?”
大表哥暗自着急。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个,该关心的不是阿绰口中的“出事”么?
但他也知道,若是不说,对方只怕会一直揪着不放。
思及此处,大表哥忍不住叹气,“我总不会害你,这是我从一可靠的人的手中得来的,她说了不愿意透露出处,你别问了,把这锦囊当回事就是。”
文三不言,将锦囊收回了袖袋中,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大表哥。
饶是大表哥性子沉稳,也被盯得有些受不住。
良久,文三才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大表哥悄悄松了口气,这才与文三一同往回走。
“所以,你上边写了啥?”
大表哥有些好奇,这会路上没人,忍不住好奇就问了出来。
文三郎似笑非笑地看了难得表露好奇的少年一眼,轻哼一声。
“想知道?你自个去问你口中那靠谱的人就是了。”
大表哥:……他倒是想,但是他直觉阿绰定然是不会跟他说的。
内院,萧绰正在往回走。
不远处的墙角下,站着一探头探脑的小少年。
萧绰脚步一顿。
发髻上的明珠晃了晃,也跟着停下了。
身旁的芦火见到前边的人,暗自警惕。
对方见到她们,反而是高兴地跑过来。
“县主,殿下不舒服,又让我过来请您了。”
萧绰:……
她就知道是这样。
小德子瞅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一脸无辜。
每次县主与文家三郎见面,殿下总要发脾气。
这让他小德子想起一个词——无能狂怒。
也不知道为何县主见其他人,例如什么程小爷什么的时候,殿下都不会生气,偏偏是与文家三郎有关的,就格外在意。
这会,两人连见面也不曾,就递个东西,都低气压成那样。
啧啧啧——
他小德子都觉着夸张了点。
芦火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家县主。
此前,芦火大多都在厨房研究美食,虽然对于与宸王有关的事情有所耳闻,但是未曾见过宸王以及宸王的人。
此刻见对方这般,便顿时想起姐姐天水说过要注意的人。见萧绰并无抵触模样,芦火悄悄退回萧绰的身后。
“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