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窦太主和郡主的封地都是靠近长安的,只江迢迢的封地在岭南地区罢了。
窦太主自然不用她去说,自个会做的。
“这事我明白了,我和你父亲会做好的,你们放心吧。”
兹事体大,独孤璇郑重应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萧恒叹了一口气,目露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怎总是想得这般多?若是可以,父亲希望你不要这般聪慧,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
毕竟,过慧易折。
他如她这般岁数的时候,也根本想不到这许多。
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江迢迢忍住鼻子的酸意,低着头。
可是,父亲,若是我简简单单的,哪能这般安然无恙回到你们身边呢?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么?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低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父亲,安安在那奶嬷嬷的耳濡目染下,有些不对。趁现在安安还小,您和母亲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将他的坏习惯改过来。”
想起那日的情形,她揉了揉额角,“他对着宸王都能说些不好听的话了,且对宸王毫无敬意......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要生出祸事来。”
二人都是一惊,没想到会有这般的因缘在其中。
想起短短几次接触下来,宸王的表现,独孤璇心中一紧,“宸王可有怪罪?”
江迢迢摇了摇头,“虽然没有怪罪,但他是龙子风孙,天家威仪可是那般好冒犯的?若传到皇帝耳中只怕是要不满了。”
说白了,他们家中也就窦太主是有纯正的皇家血脉的,其他人要么在五服边缘处,要么出了五服。皇家枝繁叶茂,如她们这般的人数不胜数。
皇帝乐意,你勉强能当个皇族,皇帝不乐意,那要翻脸也是翻脸的。
自个要是没有自知之明,认不清自个的身份,不珍惜这份情,胡作非为,嚣张跋扈,那皇帝也绝不会留情。
独孤璇和萧恒沉重应下。
“你放心,没把安安教好之前,我不会再放他出门的。”
心头的两件事解决,江迢迢又跟二人说了好一会话,才回西溪花间。
在册子上勾画了一番,江迢迢收了起来。
正好青黛也从库房回来了。
“都整理好了?”江迢迢头也不抬,提笔写着什么。
青黛嗯了一声,将整理好的册子递给了她。
看着桌面上明显不合适佩戴的血玉镯子,她疑惑出声,“小姐,这玉镯子是不是也要放库房里去?”
江迢迢手一顿,抽空看了眼,摇了摇头,“放梳妆台那边吧,找个匣子好生装着。”
一个眼生的小丫头轻轻磨着墨条。
江迢迢正要沾些墨水,见状微微蹙眉,“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对你如此眼生。”
小丫鬟一愣,连忙跪下,“奴婢名为蒲柳,是之前您还未曾回来的时候,太主殿下拨过来的。”
容貌倒是极好,咧嘴一笑跟个小兔子般的软和,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江迢迢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写着什么,声音淡淡,“你退下吧,我不需要人伺候笔墨,你让豆绿进来,我有事吩咐她。”
小丫鬟大着胆子,似乎是十分好奇般抬眼看了她一眼,而后蹑手蹑脚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