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是这样,真讨厌。
一股不知名的怒气涌上心头。他想,既然他做什么她都不认,那他也要让她尝尝,被伤人心的滋味。
少年恶狠狠地,照着小姑娘那嫩嫩的脸颊就是一咬。
直到血腥味蔓延,他才如梦初醒,连忙松口。
少年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懊恼不已。着急忙慌地找出帕子,颤着手擦了擦,露出那面颊上醒目的牙印。
他看了看,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皮都没破,只是有个牙印而已,血腥味是他的。
刚要缓缓坐下,他就对上了一双含着怒气的眼。
宸王暗道,完蛋了。
“殿下不如解释解释,为何要咬我?”
宸王摸了摸鼻子,开始狡辩,“你方才魔怔了,刚刚父皇又派人来问了,我这实在没办法,又唤不醒你,只好出此下策。”
顶着那道迫人的目光,他越发心虚,“事急从权!你刚刚还吵着要咬我,我咬回去也正常吧!”
“你还掐了我好几处,凶死了,还打了我!本王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委屈?!!一直都未曾反击,反而是你得寸进尺,还掐我。”
越说越理直气壮,他还掀开衣袍,露出手臂上的被掐红紫的印子。
“你要不要看,我腰部还有,背部也有。这些我自个可掐不到。”
比对了一番手指的大小后,江迢迢也心虚了。
刚刚干了啥,她完全记不得了。
一拳之隔,宸王还在瞪着她。
江迢迢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声音放缓了些,“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这般,你咬别的地方不就好了?为何咬我的脸,被人看到怎么解释?”
悄咪咪瞥了眼那牙印,宸王面色一红,“我负责我负责。”
见她杏眼一瞪,又要生气,他连忙开口,“没事,很快就消了,你蒙着面纱就好。呐,我的帕子给你,还是干净的。”
事到如今,再扯皮也无意义了。
没接他的帕子,江迢迢抿着唇,手往袖袋里掏了掏。
没掏到。
宸王讨好一笑,举了举手上脏污了的帕子,“那个,你的帕子刚才被我拿去给你擦脸了。”
见她目光不善,他连忙讨饶,“我洗干净还你。”
老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宝贝儿子进宫了的皇帝左等右等,都见不到人。
真是奇了怪了,不是说已经到了千秋殿那边了吗?
千秋殿到这儿也不远啊。
按道理就算是走路也早该到了啊!
又等了好一会,开朝的时辰都到了,高盛又提醒两遍了,殷殷期待的老父亲只好作罢,往朝堂走去。
想了想,生怕宝贝儿子出了什么事情,他开朝前吩咐了高盛快些让人去找。
等二人整理好仪容,下马车的时候,朝会已经过半了。
离着马车远远的地方,站着小德子和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内侍。
见到二人,内侍满脸笑容地带着小德子连忙迎上来,“殿下,陛下让奴才来接您和县主。”
少年清了清嗓子,悄悄瞥了眼江迢迢那被手帕严严实实遮住的脸颊,下意识地拽了拽有些皱的袍子。
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小姑娘狠狠瞪了少年一眼。
宸王面色一红,仓惶地收回视线,言简意赅,“带路。”
内侍应了声,恭敬地走在了前边。
小德子提着油纸伞跟在二人身后,满心狐疑。
小姐怎么脸上拿着手帕当面纱遮脸?
还是用着殿下的手帕。
见天颜,形容无碍的人,是不能带面纱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