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带着幕离的人轻轻嗯了一声,依稀听得出是一个小姑娘。
她声音很淡,“带路吧。”
伙计笑应了一声,热情地引着人往里走。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粗壮的男人嘴角一勾,对着一旁的伙伴吩咐,“快回去禀报。”
那伙伴点头,飞快往一个方向离开了。
看完全程的暗卫轻蔑地看了二人一眼,继续跟着入了茶楼。
这茶楼倒是极大。
说书人正说的兴起。
“你们猜着卢生后来怎么着?”
有客人叽叽喳喳。
“能怎么着?都做到三公之首了,他这卢生还能升官不成?”
“我猜不是,按照大团圆的结局来讲,肯定是安享晚年,子孙满堂咯。”
“那也可能是身败名裂啊。”
谁知,说书先生神秘莫测一笑,连连摇头,“都不是。”
这下客人们好奇心成功被吊起来了,连连催促说书先生继续说。
顺应众人要求,说书先生继续道:“这卢生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醒来,看见自己还睡在旅舍之中。那白胡子老道吕翁坐在自己身旁,店主蒸的黍还没有熟,接触到的东西跟原来一样。”
“卢生一下子就急切起来,连忙询问老道吕翁,难道那是个梦吗?吕翁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人生不过都是黄粱一梦,梦一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迢迢一下子就听出了说书人说的是——枕中记。
她忍不住将那几个字翻来覆去的嚼。
一切都是梦吗?
那前世是一场梦,还是现在是一场梦?
正思索间,伙计引着二人在一处厢房门口停下,“小姐,夫人就在里面,请。”
江迢迢颔首,率先迈了进去。
身后,宸王默不作声跟着进来,眼睛微眯。
夫人?
是哪个夫人?
听见声响,屋内等待的二人连忙站起。
许久不见,姚香泛开心地朝小姑娘走去。
“江妹妹!近日可还好?”
江迢迢将幕离摘下,朝宣平侯夫人行了一礼,这才回答姚香泛的问题。
她面带歉意,“还不错,最近我师父让我照顾一个棘手的病人,直至今日才稍微有空能才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姚香泛热情地拉着她往桌边走,满不在乎,“没事,我们理解呀。”
她瞥了眼跟在身后带着幕离的人,有些小心翼翼,“你这次带的丫鬟好吓人啊,还有,她怎么不摘掉幕离?不闷吗?”
丫鬟?
幕离底下的宸王,“......”
有他这么气势威严的丫鬟吗?
闻言,宣平侯夫人瞥了一眼又瞥了眼露出明显是男子袍角,气势威严得过分了的“丫鬟”,又看了眼江迢迢。
见小姑娘没有解释的意思,她若有所思。
这衣裳倒像是配套的,奢华又低调。
小姑娘穿戴的首饰也十分不简单,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用的。
更像是......
她眼中飞快掠过一抹思索。
蓦地,她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江迢迢。
像是——宫里的东西!
一直留心着身后的江迢迢,早在宸王停下脚步时候,就注意到了。见他僵硬着站在原地,她憋着笑,“她伤到脸了,觉得自己丑,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见人,不用管她。”
宸王更是一哽。
瞧瞧,这小白眼狼,竟然说他丑?!
姚香泛噢了一声,没再关注这个丫鬟了,反而提起另外一个人。
“怎么不见许姐姐?”
“她最近忙着开食疗斋,实在走不开,她让我跟你道声喜。”
姚香泛一愣,“开食疗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