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望江楼 冤家聚(2 / 2)

还有那表侄女,与岑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尉迟寻和魏米怎么没有汇报?可真是奇哉怪也。

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州,此刻正热闹不已。

被皇帝念叨了许久薛南岑与江迢迢(萧绰),此刻正在望江楼的一处厢房中,大眼瞪小眼。

江迢迢:???

这位爷怎么会在这里?

沉默,在装横雅致的包厢内蔓延。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少年慵懒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

江迢迢缓缓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朝一袭绯红锦衣的少年行礼,“怎么会呢?!见到殿下,民女和各位哥哥姐姐们开心还来不及呢。民女,给殿下请安啦。”

跟在江迢迢身后进入包厢的许弦月等几个许家小辈也默默跟着行礼,不敢造次。

姿势风流地躺在贵妃榻上的绯衣少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直到看的几人背脊冒汗,他才大发慈悲地挥了挥手,“快开始了,都坐下罢。”

“多谢殿下。”

赶忙道谢后,江迢迢一行人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

见状,薛南岑微微皱眉,目露不悦,“怎么?本王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地都躲这么远?”

不等几人说话,他又冷哼了一声,不满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放置在榻边的一个突兀的锦墩,“江迢迢你坐这里。”

“......”

不是,她在那边坐的好好的。

只敢在心里小小抗拒一波的江迢迢老老实实地走到薛南岑身边,端正坐下。

薛南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含笑地接过小德子递过来的茶盏,浅抿一口。

蓦地,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

咚咚咚!!!

敲锣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道女声响起,“各位客官,本次拍卖会现在开始。欢迎各位客官参加本次的拍卖会。我是拍卖会的主事人以及唱物人,阮娘。”

身着一身利落的胡服女子满脸笑意地站在一楼大堂中央,对着周围跃跃欲试的众人颔首致意,“由于是第一次举办,有安排不周之处,请各位客官谅解、包容。”

“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立时有一貌美侍女面带微笑地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上来,站定在名为阮娘的女子身旁。

阮娘微微一笑,掀开红布,露出拍品,朝众人介绍。

“第一件拍物,是龙眼大小的南珠一匣,共三十颗,重一两。南珠颗颗光泽油润,触之珠滑爽凉,颗颗形状大小如一,无瑕疵,是少有的佳品。”

“起拍价为六百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两。”

侍女轻轻将匣子打开,里面的南珠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虹光,越发吸引人。坐着的周围商贾大家、官宦子弟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叹之声。

虽然青州也靠海,但也少见品质如此之好,数目如此之多的珍珠,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一时间,众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一会,就有一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叫了价,“六百五十两。”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连忙追价,“六百八十两!”

“七百一十两。”

“......”

“九百二十两。”

不过瞬间,价钱便快接近一千两了,加价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在场的不少富翁和公子小姐都歇了心思。

最后,这匣南珠以一千二百五十两的价钱成交,拿到珍珠的富商笑得见牙不见眼,施施然朝周围眼红不已的其他客人拱拱手,而后心情极好地坐下。

第一件拍品就翻了一倍的价钱卖出,阮娘也是心情极好,继续介绍,“下一件拍品是,画作《国色天香图》,此为一名为‘观俗音’之人所作。”

“观俗音是何人?”在场的客人议论纷纷。

“没听说过,你听说过吗?”

“没有。”

“......”

眼见客人们愈发躁动,早有预料的阮娘这才不急不徐地继续介绍。

“此画作的画工精细异常,画上的牡丹栩栩如生,娇艳欲滴。这幅画,最神奇的地方在于,此画冬寒不凝,夏暑不泄;燥热不干,阴雨不霉;印迹清晰,永不褪色。即使用火焚烧,纸灰上的画与字仍依然可辨!”

“靠近细闻,还能闻到牡丹的香味。”

说罢,阮娘便微微一笑,转身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将画卷展开,朝众人展示。

一幅富丽堂皇的工笔重彩花卉图出现在众人眼前。图中的牡丹花开娇艳,明丽动人,色彩丰富饱满,姿态优雅,设色极其讲究,勾线细致圆润。

在场众人都有些失语。

“太美了。这红牡丹,真太美了!”有人惊叹出声。

“哎,你们闻到没?有一股淡淡的牡丹香!”

周围人立即点头,纷纷表示自己也闻到了。

“拆妖放艳有谁催,疑就仙中旋折来。图把一春皆占断,固留三月始教开。压枝金蕊香如扑,逐朵檀心巧胜裁。好是酒阑丝竹罢,倚风含笑向楼台。”

“好诗,好诗啊!”

“先是用‘拆妖放艳’来形容牡丹的花开之势,又将其比喻为‘仙中旋折来’,将牡丹美丽与超凡气质描绘的淋漓尽致!”

“牡丹的花蕊被形容为“压枝金蕊香如扑”,非常醒目且芬芳,当真是妙极!”

赞叹声不绝于耳。阮娘眸中含笑,“各位客官,这幅画经过书画大家评定,画工上乘,起拍价为八百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二十两。”

众人哗然。

有些人觉得不值这么多银钱,有些人还在观望中。

毕竟,这画虽好,但毕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什么观俗音的,收藏意义不大。

但现场也有不少爱画之人,她们不在乎所画之人有没有名气,只在乎画的好坏。不一会,便有人加价了。

“八百五十两。”有一粗布青衣的男子加价了。

另外一爱画之人也不甘示弱,“八百七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