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骤然凝滞。
明川脑中轰然一响,所有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几乎是本能地抽身后撤,屈膝跪地请罪。
“属下……”
“该死”二字尚未出口,安宁纤细的手臂便勾住了他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重新拉近。
下一秒,她温软的唇瓣便覆上了他的。
这个吻带着肆意掠夺的霸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明川所有的理智、恐惧、慌乱都牢牢裹住,碾得粉碎。
男人僵在原地,任由她攻城略地,连灵魂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灼伤。
不知过了多久,安宁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她鼻尖还蹭着他的唇角,气息带着刚吻过的微乱,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明川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头颅深埋,不敢再看主子一眼。
“主子,属下放肆,罪该万死…”
男人的声音带着尝过禁果后的颤抖,惴惴不安又甘愿沉沦。
安宁缓缓起身,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拭去男人唇角残留的湿润痕迹,缓缓开口:“本宫,允你放肆…”
明川的目光颤动了一下,仿佛听到胸腔里沉寂的心跳传出鼓噪的声响。
“主子…”他不受控制的抬起头,看向安宁,轻声低喃,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男人眉眼间的沉郁散尽,只余下近乎虔诚的灼热,目光牢牢黏在她脸上,像怕下一秒眼前人就会消失…
……
雪香赶回公主府时,明川刚从安宁卧房退出来。
男人依旧是惯常的冷硬姿态,眉眼沉敛着,说不出的阴湿黏腻。
可今日这气息却又透出一丝别样的不同,像是墙边常年处于阴影中的苔藓,骤然遇到了阳光,绽放出别样的生机。
雪香有些诧异,却没有多想,径直敲了敲门,进到屋内。
进屋后,她简单回禀了差事,继而将一份门口小厮送进来的邀帖双手递给安宁。
帖子上烫金的定远侯府四个大字落在眼里,安宁忍不住弯了弯唇。
倒是有几日没见陆清商了,不知他身上的伤,好利索了没有。
素手打开邀帖,安宁匆匆扫了一眼。
帖子上大致写的是:
中元节当日,定远侯府将重金请圣安寺开坛,为随陆清商入京而殉难的护卫进行超度,同时行中元节祭祀先祖的祭礼,助彼岸亡灵早登极乐。
为保清净与安全,那日圣安寺会封山,只许受邀之人上山。
若安宁愿往,届时,陆清商会亲自驱车来接。
按照书中剧情,陆清商的确会在中元节当日包下圣安寺,只是那时,他邀请的人是桑枝枝。
在书中,中元节一行,桑枝枝与陆清商二人互相感念对方的善良与慈悲,相互之间好感倍增,为陆清商成为桑枝枝的后宫,并为之奉献万贯家产埋下了根基。
现如今,她截下了这份机缘,所以陆清商邀请的人是自己。
安宁指腹蹭过邀帖上的烫金大字,眸色渐深:“雪香,去告诉送帖的小厮,就说中元节当日,本宫会按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