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做。”安宁指尖把玩着垂落的青丝,风轻云淡。
……
长公主车驾连夜返回公主府的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天明时分悄然荡开涟漪,虽未大肆声张,却足以落入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翌日,城南马球场。
阳光炽烈,草皮碧绿如茵,场上骏马嘶鸣,月杖击打朱漆球的清脆声响与喝彩声交织,尘土飞扬间皆是蓬勃朝气。
看台之上,一众贵女命妇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流连于角落那抹灼目的绯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安宁。
这两日,她与驸马大婚之日未曾同房的消息,传的遍京都皆知,再加之昨日安宁深夜离开齐府,市井巷陌间的揣测早已有了百八十个版本。
众人皆未料到,安宁竟然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这看打马球,仿佛万千流言皆不过耳畔清风。
此时,场中比赛正酣。
原本领先的一方因一名队员坠马而陷入劣势,被对手连连进球,一时之间颇为狼狈。
劣势一方的领头之人是个英姿少年,身着藏蓝骑装,挺拔矫健,目光清正,虽唇角带笑,但眼底却带着一丝被对手小人得志所激起的郁色。
安宁的目光已经在此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她右手无意识的摩擦着手心里的茶盏,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少年是京都城有名的纨绔,国公府庶子,楼月白。
此人也是女主的后宫之一。
原书中的剧情有写过,幼年时期的楼月白因庶子身份被嫡母打压,不得不隐忍藏拙,故作纨绔,心中却自有丘壑。
今日的马球赛上,楼月白处于劣势,被所有人不看好,眼看就要输了彩头,是女主及时救场,力挽狂澜,这才没让楼月白失了颜面。
也是这一场马球赛,让楼月白对女主心生好感,有了后续诸多纠缠。
虽说楼月白此刻是个一无所有的纨绔,但安宁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少年就会因救驾之功而青云直上。
到底是天道为女主选择的男人,果然惹眼。
这样的男人,安宁自是要驯服。
她指尖微动,已将楼月白视作掌中之物…
……
另一边,齐府。
齐云舟坐在书案前,紧盯着公文半晌,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昨夜他几乎彻夜未眠。
先是被安宁折腾,后又被周楚楚拉着袖子哭了半宿,好不容易安抚了周楚楚清净下来,安宁那娇软的身躯便控制不住的浮上脑海。
那恶劣的笑,湿软的唇,纤细的腰,无一不在触动着他的神经,惹得他浑身燥热,难以平静。
即便连续吃了八碗冷酒,这种冲动仍旧无法压下。
想来,应是安宁那药过于猛烈,残存的药力还在,所以才会如此心神不宁。
门外响起脚步声。
齐云舟回过神,放下公文:“安宁如何了?”
昨夜他撇下她就走了,以她的性子,想来是要哭闹一夜。
管家动了动唇,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
虽说这府上的人都看的出来,将军不喜欢长公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可这二人毕竟新婚,一吵架长公主就回了公主府,这要传出去,将军的脸岂非都丢尽了?
察觉异样,齐云舟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硬着头皮回话:“回将军,长公主她昨夜已经离府,回了公主府,听说……这会还有人在马球场见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