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书记,李书记,各位同志。”
“我想问一个问题。”
“大风厂的案子,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原大风厂的负责人蔡成功,涉嫌非法集资,至今还被关在看守所里,既不判,也不放。”
“这合规矩吗?”
话音未落,李达康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祁同伟的矛头,竟然会突然对准自己!
然而,祁同伟的话还没说完。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凛然正气!
“蔡成功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查!”
“但是,那个所谓的新大风厂,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叫郑廷的人,打着职工持股会的幌子,摇身一变,成了新大风厂的董事长。”
“他不仅非法侵吞了应该补偿给下岗工人的几千万安置款,还用这笔黑心钱。”
“反过来从我们京州政府手里,以极低的价格,讹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工业用地!”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是明目张胆地侵吞国有资产!是在挖我们社会主义的墙角!”
祁同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瑞金书记!”
“我认为,这种打着改革的旗号,行侵吞之实的所谓企业,就是一颗长在我们汉东身上的毒瘤!”
“不把它彻底切掉,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谈肃清余毒?!”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谁都没想到,祁同伟竟然如此刚猛,直接把大风厂这个敏感问题,血淋淋地摆在了台面上!
更要命的是,他还把新大风厂,定性为“毒瘤”!
这下,事情彻底闹大了!
沙瑞金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大风厂的股权纠纷,当初是他亲自过问的。
因为陈岩石老爷子的关系,他在处理这件事上,确实带了点个人情感。
对新大风厂的成立,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郑廷,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祁同伟这番话,看似是在打李达康,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打他沙瑞金的脸?
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沙瑞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这个锅,他不能背。
于是,他眼皮一抬,目光冷冷地射向了早已脸色铁青的李达康。
“达康同志!”
“大风厂是你们京州的企业吧?”
“祁同伟同志反映的这些问题,是不是属实?”
“这个新大风厂,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明确的解释!”
沙瑞金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李达康身上。
这位以霸道和改革魄力着称的京州书记,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缓缓站起身,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他没有看祁同伟。
而是直视着沙瑞金,声音沉稳,但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瑞金书记,各位同志。”
“既然同伟同志提出来了,那我就解释一下。”
李达康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整个会议室只听得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大风厂那块地,原来的价值是多少,大家心里都有数。”
“现在批给新大风厂的工业用地,以及几千万的工人遣散安置费,还有更新设备的钱。”
“这些加起来,也远远没有超过那块地皮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