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拿我当投名状!拿我们赵家,给他铺路!”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意。
他看着刘生,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刘生!你帮我!”
“开个价!多少钱都行!”
“把他给我办了!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名字!”
赵瑞龙的声音都在发颤,几乎是在嘶吼。
刘生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
“瑞龙,冷静点。”
“我跟你说过了,祁同伟只是一把刀。”
“你花再多钱,毁掉一把刀,有什么用?”
“主人家,随时可以再换一把更锋利的。”
刘生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赵瑞龙所有的火焰。
“你的意思是……我们动不了他?”
“不是动不了,是没意义。”
刘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维多利亚港的万家灯火。
“真正要你命的,是沙瑞金。”
“他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就是冲着你父亲,冲着你们赵家来的。”
“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懂吗?”
赵瑞龙瘫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
他还是不敢相信。
“我爸……他可是……”
他想说,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在这个港岛的顶层套房里,这个身份非但不是护身符,反而成了催命符。
“我信你,刘生,我信你。”
赵瑞龙的声音弱了下去,带着哭腔。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就这么等死吗?”
刘生转过身,重新坐下。
“沙瑞金刚到汉东的时候,本意是想先搅浑水,打破汉东的政治平衡,从乱局里找突破口。”
“但他低估了汉东的这潭水。”
“高育良和祁同伟,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无缝。”
“把整个汉东官场捂得严严实实,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赵瑞龙听得有些发愣。
“所以呢?”
“所以,他改变策略了。”
刘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既然找不到突破口,那就直接攻击源头。”
“他现在所有的动作,都是在对你父亲出手。”
刘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们能做的,不多。”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七个字,宣判了赵家的死刑。
赵瑞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喃喃自语。
“完了……全完了……”
“我在内地的产业被查封,银行账户也被冻结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刘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刘生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
“钱的事,是小事。”
“我可以帮你解决,帮你把资产转移出来,洗得干干净净。”
“至于你的事……”
刘生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也可以帮你办。”
“而且,分文不取。”
赵瑞龙猛地坐直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生。
“免费?”
“你……你图什么?”
“刘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影响到沙瑞金?”
刘生但笑不语,端起茶杯,悠然自得。
……
与此同时。
汉东,省委书记办公室。
夜已经深了。
沙瑞金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通话。
屏幕那头,是一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的老者。
京平的红墙背景,昭示着他不凡的身份。
“大哥。”
沙瑞金的语气,异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