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垂头,与王池假装吃茶,也不敢应声,白陶硬着头皮回答,“夫人几次三番的受伤,但都好得极快,反正六伯您都不用担心,昨儿我瞧着夫人气色极好呢。”
“那就好!”
段六轻舒一口气,一旁坐着的姜珣好奇问道,“那今日你们来,夫人也不曾说同行啊?”
咦!
白陶差点就破功了,还好马上稳住,“长史,何出此言?”
姜珣笑道,“夫人屡次提过,要到西徵的地界上看看,而今大军驻扎土县,正是个好时机啊。”
呃!
白陶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夫人倒是也担心大将军的身子,提过要来,可夜城不是闹疫病嘛,夫人重伤初愈,身子还需将养,莫说长途颠簸不利于伤口恢复,只想想疫病,也不敢冒险。”
姜珣恍然大悟。
“也倒是,虽说如今咱们前线守着夜城,只要出来一人,立时射杀,算得是严加看管,但和谈一日不落地,这土县也算不得安稳。”
“白陶,你何日回去?”
“六伯,明儿一早,今日我们三人前来,也是同殿下与大将军请示公务,若得了准话,我三人明早就启程回去。”
耽误不得的!
之后,闲谈之中,白陶拼命岔开关乎段不言的话题,可姜珣与段六,又最关切段不言。
几次,都差点说漏嘴,还是旁侧不苟言笑的李源与少言寡语的王池时时找补,方才蒙混过去。
不多时,阿苍小跑过来,“白小将军,大将军与殿下议事结束,宣您过去呢。”
“好!”
白陶起身,急不可耐招呼李源王池,大踏步离开客堂。
留下段六与姜珣,面面相觑。
“这小子,有些不对劲。”
姜珣笑道,“年轻人,精气神十足,从曲州奔过来,两三百里地,竟也不觉得累。”
屋内,凤且独坐书案之后,殿下也已回到自己房里,不在此处。
白陶引着李、王二人入内,躬身行礼。
凤且身着便服,脱了甲胄的他,多了文弱书生之气,面色有些苍白,英俊玉面之上,也因此带着若隐若现的阴柔之美。
“坐下说话。”
凤且一向不喜摆架子,三人拱手言谢后,方才依次落座,“大将军,我三人前来,是受胡大人所托,给您送公务文书来。”
话音刚落,李源已起身,拿出随身携带的信封,双手呈给凤且。
火漆蜡封,样样俱全。
凤且检查之后,方才撕开信封,拿出信纸,仔细看完。
白陶三人,凝神静气等候凤且吩咐。
片刻之后,凤且放下书信,抬头看向三人,“胡大人说,这是夫人提议的?”
白陶立刻回禀,“大将军,是末将前日往大人府院拜访夫人时,提及此事,夫人问了战俘数量,才提出这等想法。”
“李源,你们胡大人竟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