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骑马而来的不就是凤夫人吗?
一群草民,立刻要跪,还是马兴知晓段不言脾气,厉声呵斥,“夫人有令,不得下跪,各自散去,莫要拦路。”
不用多说,城门营兵早已小跑上前,维持秩序。
这种时候,又听得身后那声音,仍在呼喊,“夫人,请留步。”
谁啊?
段不言回眸,一个书生打马而来。
倒是几分面熟。
白陶定睛看去,“杨成清,你在这里作甚?”
杨成清满脸笑意,“学生杨成清,见过夫人。”他翻身下马,先给段不言行礼,之后再抬头,才是回答白陶,“回小将军的话,营区里缺些草药,我奉师父之命,回来采买。”
说完,指了指后头的车队,“两车都是草药,可以让咱们前线的将士熬成汤剂服下,可预防疫病。”
短短月余,杨成清全然大变样。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书生,面上也晒出了小麦色,一笑起来,整齐的牙齿全露出来。
段不言回想一二,知晓他是被自己当日掳走的逃亡读书人。
“你是读书人,怎地还往前线去呢?”
前线军医,随着大军征战,极为辛苦。
杨成清咧嘴笑道,比起月余之前的怯懦怕死,全然变了个样,“多亏夫人教导,如今对抗强敌,屡战屡胜,但咱们这边伤员还是不断增加,师父与文大夫、梁大夫虽说带着几个学徒,还是太过辛苦,学生想着读书本就是为了报效国家,干脆就待在营区了。”
段不言微微颔首,“不错,读得了万卷书,杀得了狗贼子,行了,你既是押送药材,我就不等你了。”
一听这话,杨成清也生出好奇,“夫人也要往前线去?”
“当然。”
段不言不耐多言,扬鞭催马,直奔城外。
但这一番对话,已被在场之人听得明白,守卫城门的营兵对杨成清甚是了解,之前这秀才为了逃命,闹得可凶了。
当场就被夫人的人抓走。
原以为没命了,结果人家是去前线帮衬治疗伤兵,来往几次,都熟络起来。
此刻,检查车马上的草药时,还与杨成清闲聊起来。
“杨秀才,你都能与夫人说上话了。”
若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夫人如今在曲州城里的威望,比起大将军,也毫不逊色。
杨成清也很是得意。
“从前是我愚笨,多亏夫人点拨。”
有百姓大着胆子问道,“杨秀才,你在前线,是不是经常能看到夫人?”
杨成清摇了摇头,“夫人大多时候出外杀敌,后头身负重伤,回到营区昏迷了好些时日,我虽说跟着师父行医问药,但也不鲜少能见夫人。”
喔!
众人恍然大悟。
“夫人杀敌,很是英勇吧?”
一问这话,写过称赞前线将士文章的杨成清,那就有话说了,“我大荣将士,上到大将军、龙将军、文将军、庄将军、欧阳将军,下到每一个士兵,都十分英勇。”
“那夫人呢?”
“夫人更不用说了,她与大将军里应外合,硬生生从敌营坚不可摧的大营之中,杀出道口子,她夫妻二人,也因此身受重伤,尤其时夫人,险些丧命。”
“此番夫人前去,也是要杀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