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参与那场疯狂的盲拍，也没有去关注那些小势力的死活。
他只是悄无声息地，通过一个之前早已建立的秘密渠道，向那个他真正想要合作，也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黑色包厢，发出了他准备已久的投名状。
……
大秦包厢内。
楚泽静静地看着下方那场由他一手导演的资本狂欢，神色没有半分波澜。
就在此时，吉格斯胸前的一枚通讯水晶，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上面那代表着最高优先级的加密信号，以及那个发信人的代号——八岐。
吉格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快步走到楚泽身后，恭敬地躬下身子。
“陛下，那条藏在阴影里的蛇，终于忍不住吐出了他的信子。”
楚泽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
“终于来了吗？给朕接通，朕很好奇，这个跳梁小丑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得到帝王的许可，吉格斯立刻开启了最高等级的加密通讯。
一道扭曲的光影，在包厢的角落里浮现，最终凝聚成安倍晴明那张苍白而又阴鸷的脸。
“向伟大的东方君主，致以我个人最崇高的敬意。”安倍晴明隔着光影，对着楚泽，行了一个标准的阴阳师礼。
楚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倍晴明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他直截了当地，抛出了他手中那份足以颠覆整个亚细亚格局的重磅情报。
“尊敬的陛下，您一定很好奇，为何恒河国的拉玛，从始至终，都对您的农耕技术和生命之泉，表现得如此漠不关心。”
“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安倍晴明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
“他所建立的神之净土，并非善堂，而是一座活人祭坛。”
“根据我安插在他身边最高级别式神传回的情报，拉玛正在秘密研究一种源自上古邪神的禁忌之术——枯萎梵音。”
“这种梵音，可以通过精神共鸣，强行剥夺和吸收智慧生命的生命力与灵魂能量，并将其转化为一种可以滋养万物，甚至能催生出特殊魔化植物的黑壤。”
“他用信仰作为麻药，将那些对他无比虔诚的信徒，在无声无息中，变成他培育魔植的养料！”
“他根本不需要种田，因为他的信徒，就是他最好的庄稼！”
轰！
这个秘密一出，即便是楚泽，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以同胞为养料，以信仰为食粮。
这种道，已是邪魔歪道，人神共愤。
“不止如此。”安倍晴明仿佛嫌这个炸弹还不够猛烈，他继续说道，“拉玛真正的目标，和您一样，也是那块来自星海的神秘物品。”
“但他竞拍的方式，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早已通过各种手段，在他麾下最精锐的苦行僧军团身上，种下了枯萎梵音的种子。这些苦行僧，早已伪装成普通的流浪商人、佣兵，甚至是我们之前屠龙联盟中的一员，潜伏在血色城堡的各个角落。”
“一旦最终的竞拍开始，无论那块金属被谁拍走。拉玛都会在第一时间，引爆所有种子！”
“届时，整个血色城堡，数万生灵的生命力，都将在瞬间被抽干，化为他发动一次超大规模禁术的能量！”
“他要的，根本不是用钱去买。”
“他要的，是在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时，用一场血腥的献祭，将那块来自星海的物品，连同所有人的性命，一并抢走！”
安倍晴明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泽，等待着他的裁决。
大秦包厢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吉格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无法想象，在那个宝相庄严的苦行僧背后，竟隐藏着如此疯狂恶毒的阴谋。
楚泽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个依旧盘坐在白象上，仿佛与世无争的拉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棋逢对手的笑意。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的棋局。”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光影中那同样在等待的安倍晴明，平静地说道：
“你的投名状，朕收下了。”
“你想要的复仇，朕也允了。”
“现在，按朕说的去做。”
楚泽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安倍晴明的耳边，缓缓响起。
“你，将是朕在这场棋局中，落下的最后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