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骨头断裂。蓝光骤然增强，随即又暗下去。与此同时，漂浮的时空碎片开始旋转，围绕中心形成环流。
“它在愈合。”林小棠急促道，“你再用力，它反而收得更快。”
陈默闭了闭眼，忽然抬手摘下左眼的单片眼镜。镜片背面嵌着微型测灵仪，此刻读数狂跳不止。他将其对准裂痕结构扫描，几秒后，瞳孔微缩。
“纹理……和红绳一样。”他低声说。
他解开手腕上的褪色红绳，摊开掌心。结扣处的缠绕方式极为特殊，是他母亲生前唯一留下的一段实物遗物。而眼前裂痕的内部脉络，竟与这knot的走向完全吻合。
他没有犹豫，用银簪尖端割破指尖，一滴血落在红绳结扣上。
血液渗透的瞬间，银簪爆发出刺目光芒。裂痕猛然撕裂，宽度翻倍，深处传来一声类似叹息的震动。
地面随之起伏，浮现出一幅全息影像：周怀安站在仪式阵中央，双手高举，掌心各托一枚红绳结扣。
左边那枚，赫然系在他自己的手腕上——款式、磨损痕迹，与陈默手中的一模一样。
影像中的周怀安缓缓转头，目光穿过虚实界限，直视陈默。
“你以为你在破坏？”他的声音从裂痕中传出，低沉平稳，“你只是完成了最后一环。”
陈默站在原地，银簪仍插在核心裂口中，红绳悬于掌心，微光未熄。他盯着那幅影像，眼神没有动摇。
林小棠跪坐在安全路径末端，右手焦黑一片，胎记黯淡无光，但她仍睁着眼，注视着空中漂浮的碎片。
其中一片映出她妹妹溺亡当天的画面，水波荡漾，一只手正从水底伸出。
苏明远背靠碎镜残片，弹壳紧紧攥在掌心，指缝渗出血迹。他望着影像里周怀安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个仪式阵的十二个锚点位置，正是现在这座城市十二个警局旧址的坐标。
秦月瘫坐在地，手机屏幕呈现血色虚空，直播信号仍在运行。她能听见成千上万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却分辨不出内容。
她想关机，手指刚碰到按钮，屏幕突然闪现一行字：“你是我们最后的眼睛。”
陈默终于动了。他将红绳重新系回手腕，握住银簪底部，用力一旋。
裂痕深处传来骨骼断裂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