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在脚下逐渐变得湿滑，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腐朽交织的气味。陈默的手电光束扫过前方，照出一间宽敞的石室，墙壁上布满暗红色符咒，像血迹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林小棠扶着苏明远的手臂缓步前行，胎记印记微微发烫，像是某种信号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绳，那根褪色的线似乎比刚才更紧了一些。
“这里……和之前不一样。”秦月低声说，直播设备被她抱在胸前，屏幕偶尔闪烁一下，又迅速归于沉寂。
陈默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目光落在一组排列整齐的石板上。那些石板表面刻满了契丹文，每一块都隐隐透出寒意。他蹲下身，手指轻触其中一块边缘，冰凉刺骨。
“是封印结构。”他说，“但不是单一的。”
林小棠走上前，将手掌贴在最中央的石板上。刹那间，一股冷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身影站在镜前，背对着镜头，缓缓转头。
画面一闪而逝，她睁开眼，呼吸有些急促。
“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她喃喃道。
秦月猛地抬头，手指快速翻动设备界面。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镜中人_1987’……它还在。”
“你不是断开信号了吗？”苏明远皱眉。
“我确实切断了电源。”秦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它自己……重新连上了。”
陈默站起身，从风衣内侧取出测灵仪。仪器指针剧烈摆动，却始终无法稳定指向。他咬了咬牙，将母亲遗留的红绳缠绕在仪器外壳上，指针这才慢慢恢复平稳。
“它在干扰我们的感知。”他说，“不只是物理层面。”
林小棠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感应。这一次，她清晰地感受到某股熟悉的气息——那种冰冷、扭曲，却又带着几分哀伤的感觉。
“这个Id……”她喃喃道，“我在别的地方见过。”
“在哪里？”陈默问。
“小时候。”她低声说，“妹妹死的那天晚上，有个无脸人站在窗边……它也这样，一直看着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秦月手中的设备又自行启动，屏幕上呈现出一个陌生的画面——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影坐在桌前，面前是一面破碎的铜镜。那张脸模糊不清，但背景中的墙面上，赫然刻着一行契丹文。
“这不是直播画面。”秦月盯着屏幕，“这是……过去的影像。”
陈默凑近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这段文字，和这里的石板内容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