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的辛辣烧得喉咙发疼,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赌一把!”他咬着牙,把信纸揣进怀里,指尖死死攥着,纸边硌得手心生疼——就算是圈套,他也得去。
至少,得知道次郎是死是活,他回去也有个交代。
夜色渐深,后厨的灯亮到了后半夜。桥本熊翻出藏在床板下的小布包,里面是他这些年攒下的三根金条,还差两根。
他咬了咬牙,摸出匕首——今晚去财务室偷两根应急,等找到了次郎,再想办法补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他佝偻的影子,像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眼里闪着既贪婪又恐惧的光。
后半夜的宪兵队像座沉睡着的坟墓,只有几名懒散的巡逻兵在做着例行巡逻,军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桥本熊从休息室里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偷,他绕到办公楼后面。
盯着财务室的窗棂,心里的鼓敲得震天响。
这里以前归他管,他闭着眼都能摸到保险柜的位置,密码是他亲手设的,用的是妻女的生日。
可现在显然已换了人掌管。
巡逻兵的脚步声远了,桥本熊像只狸猫似的蹿到窗下。
他用匕首轻轻撬开窗户插销,“吱呀”一声被他拉开条缝,一股油墨和纸张的味道涌出来。他屏住呼吸,翻身跳进屋里,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撞翻旁边的痰盂。
财务室里黑得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观察房间里的情况,他来到放保险柜的地方,上面的数字盘反射着点微光。
桥本熊摸索着正准备转动密码盘,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钥匙串的叮当声!
他心里一紧,慌忙钻进文件柜和墙的夹缝里,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匕首死死攥在手里。
门缝里透进道灯光,一个穿着军服的矮胖身影晃进来,嘴里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胖子走到保险柜前,慢吞吞地转动密码盘。桥本熊在夹缝里屏住呼吸,眼睛瞪得滚圆——他死死的盯着胖子的动作,密码盘卡卡的响,上面的数字桥本熊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也没有落下,当他看到最后一位数字被换掉了的时候,心里不知道骂了这个家伙多少偏,幸亏这家伙来了还开了保险柜,否则今晚的计划还真的无法达到目的。
胖子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摸出个布包,揣进怀里,然后关上保险柜的门,转身走出办公室。
门“咔嗒”锁上的瞬间,桥本熊偷偷从柜子后面钻出来,他又仔细的听了听门外的声音,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以后,他又来到保险柜前。
他照着刚才记下的密码转过去,“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开了。
里面的金条码得整整齐齐,在月光下闪着沉甸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