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住,少佐阁下。”刘刚躬身哈腰,语气谦卑,“昨晚赶了一夜路,回来后不小心就睡着了,忘了汇报,是我的疏忽!”
少佐“哼”了一声,松开揪着王胜志脖领的手,往食堂深处走去。王胜志低着头,脸颊火辣辣地疼,屈辱像针似的扎在心上——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晚,这少佐的命,他要定了。
刘刚冲王胜志暗暗点头,示意毒药已下,随即快步跟上少佐。
食堂后区摆着张长条桌,是军官专用的位置,已经坐着两个鬼子军官,见少佐来了,立刻起身行礼。
少佐走到首位坐下,掏出白手套擦了擦胸前溅到的水渍,嘴里骂骂咧咧的,擦完竟直接将手套扔到墙角,嫌恶地踢了踢脚下的砖块。
刘刚看在眼里,心里冷笑——果然是个有洁癖的家伙。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给少佐倒了杯酒:“来少佐阁下,喝一杯消消气。”
远处,王胜志捂着发烫的脸,重新拿起饭缸排队。打饭的鬼子看他的眼神带着嘲弄,他却毫不在意——只要能让这些畜生中毒,挨几巴掌算什么?
他望着粥桶里不断减少的米汤,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离天黑透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今晚,注定是这些鬼子的末日。
饭后,刘刚没回宿舍,揣着烟盒慢悠悠的走出食堂,他往机枪阵地晃。
暮色已经沉透,阵地里的两盏马灯忽明忽暗,照着沙袋后面缩着的两个鬼子机枪手。
两人见是“三口中尉”过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啪”地敬了个礼,军靴在地上磕出闷响。
“坐着吧。”刘刚摆摆手,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扔过去。那烟是他特意准备的,烟丝里混了张嘎配的迷药,劲头比粥里的猛得多。
两个鬼子眼疾手快接住,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脸上立刻堆起笑——这可是进口的美国货,平时根本见不着。
其中一个摸出火柴,“擦”地划亮,先给自己点上,又歪着身子给同伴点烟,火苗映着两人贪婪的脸。
“呼——”两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圈从嘴里慢悠悠飘出来,眼神都迷离了些。“多谢三口中尉!”其中一个咂咂嘴,露出满足的神情。
刘刚站在旁边,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
心想抽吧,多抽点,这可是送你们上路的“好东西”。他瞥了眼机枪——九二式重机枪的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只要解决了这两个,阵地就成了囊中之物。
与此同时,食堂里的王胜志已经和六个游击队员分了工。
他冲三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两个队员出了食堂向着哨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