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太深，需要缝合。”护士的中文带着点口音，语速很快，一边说一边打开医药箱，里面的镊子、针线闪着寒光。她先拿出针管，抽了一管透明液体：“打一针麻醉，会有点疼。”
刘刚咬着牙没说话，任由针管扎进拇指根部。麻醉剂起效很快，指尖渐渐发麻，护士拿起带弯钩的缝合针，穿上线，动作利落地开始缝合。
针线穿过皮肉时，虽然不疼，可那股拉扯感还是让刘刚浑身发紧，他盯着天花板，不敢看那只正在流血的手——五针，护士每扎一针，都像扎在他心上，提醒着这场伪装有多危险。
最后一针收尾，护士用剪刀剪断丝线，又换了支针管，推了些淡黄色液体：“消炎的，防止感染。”她用纱布把伤口层层裹好，系了个利落的结，“三天换一次药，别碰水。”
研究员在旁边看得直搓手，见护士收拾完，赶紧递上文件夹：“少佐，那培养皿的签字……”
“滚！”刘刚没回头，语气里的不耐烦是真的——刚才缝合的拉扯感还没散去，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两人打发走。
研究员被吼得一哆嗦，不敢再提，拉着护士就要走。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呼喊声，夹杂着玻璃破碎的脆响。紧接着，一个鬼子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办公室，军帽都跑掉了，脸色惨白：“少佐！不好了！医院着火了！火势太大，控制不住了！请您赶快撤离！”
“什么？！”刘刚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了半米。他心里却亮堂了——是徐朗和周杰动手了，用燃烧弹制造混乱，给他们创造机会。
“慌什么！”刘刚故意沉下脸，摆出长官的架子，“通知下去，让所有人立刻撤离，从前后门分流通行，别挤在一块儿！”
“是！”士兵领命，转身又跑了出去。
办公室门一打开，外面的骚乱声更清晰了。楼道里挤满了人，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拎着文件的文员、端着枪的卫兵，个个脸上带着惊慌，见刘刚出来，立刻围上来：“少佐，火是不是烧到地下室了？”“我们往哪跑啊？”
“都闭嘴！”刘刚厉声喝道，声音在嘈杂的楼道里像炸雷，“所有人，立刻从第一道关卡出去，按顺序走！我断后！”
他这一声吼还真管用，人群瞬间安静了些，虽然还是慌，却没人再乱挤，像没头苍蝇似的往第一道关卡涌。
刘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余光瞥见王胜志和张嘎两人手里拿着防护面具，王胜志走到刘刚身边递给他一个。
三人趁着人群混乱，迅速戴好防护面具，橡胶紧贴着脸，呼吸声在面具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些研究员刚过第一关卡，外面的浓烟就顺着楼梯口涌了下来，黑压压的浓烟，带着股焦糊味，呛得人眼睛发疼，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两米。
他们像炸了窝的蚂蚁，顺着楼梯迅速向着医院外跑去。
“走！”刘刚低喝一声，带着两人往反方向冲——核心实验区在第二道关卡，此时这里早已没有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