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站起身,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们分头行动。记住,我们干的是掉脑袋的事,一步都不能错。”
众人陆续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吴青和徐老倪两人。
徐老倪突然问:“吴哥,你说日本人会不会猜到是我们干的?”
吴青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像块被咬过的烧饼。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在他们眼里可是一个狗腿子,更加向往大东亚共荣圈的积极分子?
“再说在上海滩这个地界,想杀这些汉奸卖国贼的多的是。”
第二天刚过中午王胜志已经站在常德路的那棵梧桐树前。
他看了一眼那个最合适狙击暗杀的阁楼,这个位置是今天早上提前找到的,就是为今天下午狙杀周佛海准备的。
王胜志手里提着一个大提琴箱子,走上了阁楼,今天是周佛海每天下午从76号总部返回愚园路公馆的必经之地。
“在三点零七分,黑色别克会在这里减速右转,王胜志站在阁楼的窗口,看着
他今天的狙击位置就在这个临街的二楼窗口,为了隐蔽狙击时伸出去的枪身,他还在窗台上放了几盆花来掩护外面的枪身。
就在刚才他接到了徐老倪电话,周佛海已经出了76号,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在15分钟后到达你的位置,记住他坐在第二辆别克车后排右侧,身穿藏青色西装。”
王胜志听后挂了电话,开始全神贯注地拆解着那把从租界巡捕房偷来的1903春田步枪。
枪管上还残留着未擦净的凡士林,在窗外的阳光下闪烁着油腻的光泽。他动作娴熟,扯掉手套,露出一双布满老茧却异常沉稳的手。指尖轻轻在扳机护圈上摩挲,感受着金属的冰冷质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他轻轻掀开窗帘一角,细密的雨丝斜斜地扫过整条街的路面和周围的建筑物,此刻的这些好像承载着此次行动的关键。
“他把窗闩换成松的,这样开枪时能减少阻碍。”
终于,手表指针正缓缓指向三点的位置,他知道时间快到了还有七分钟,就是周佛海的死期。
王胜志把枪举起来,枪管伸出窗口,枪身上包裹着一层与花盆,是同一个颜色的布料。
他将枪身稳稳地架在窗沿事先准备好的软垫上,那软垫厚实而柔软,能有效减少开枪时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