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庞带着林凡在码头附近一个堆满废弃集装箱的偏僻角落，找到了正在对着一个铁皮桶猛踹发泄的阿亮。
阿亮看起来十七八岁，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瘦削但看得出经常打架的胳膊，脖子上挂着条仿制大金链子，典型的底层小混混模样。此刻他眉头紧锁，一脸晦气。
“亮哥！”周庞远远喊道。
阿亮回过头，看到周庞，烦躁地挥挥手：“胖庞？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哥今天没空带你玩，烦着呢！”
“咋了亮哥？谁惹你了？”周庞凑过去，熟稔地问。
“还能有谁？特么的见鬼了！”阿亮啐了一口，“龙哥场子里最近邪门得很，每天晚上打烊清点，吧台的好酒总会少几瓶！监控屁都没拍到，锁也没坏，就跟凭空消失一样！龙哥大发雷霆，说是我看管不力，再查不出来，就要我好看！”他指了指自己眼眶下的乌青，“这就是昨天催债……不是，是龙哥‘教育’我时不小心碰的。”
林凡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微动。离奇丢失酒水？监控无效？这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盗窃。
周庞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亮哥，这事包在我和林大哥身上！我们帮你查！”
阿亮狐疑地看了看周庞，又打量了一下穿着普通、气质却有些不一样的林凡：“你们？胖庞你小子除了能吃，还能查案？这位兄弟是？”
“这是我大哥，林凡，本事大着呢！”周庞与有荣焉地介绍，虽然他也不清楚林凡具体有啥本事，但直觉很厉害。
林凡对阿亮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先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再说说具体丢失的时间和细节？”
阿亮虽然不信这两个半大小子能查出什么，但死马当活马医，还是带着他们来到了他老大“龙哥”名下的一家名为“魅影”的夜店。此时是下午，夜店尚未营业，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保洁在打扫。
吧台后面酒柜琳琅满目，阿亮指着中间几排说道：“就是这里，专丢那些贵的洋酒和白酒，便宜的啤酒反而没事。时间基本都是凌晨三四点，场子清净之后到早上我们来开门之前。”
林凡仔细观察酒柜，没有任何撬动痕迹，周围也没有脚印或者残留的气息（以他蜕凡者的灵觉感知）。他又让阿亮调出监控，快进浏览，果然，在预计的失窃时间段内，吧台区域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影接近。
“看吧，邪门吧！”阿亮哭丧着脸，“难不成是酒自己长腿跑了？”
周庞也跟着东瞅瞅西看看，甚至还趴在地上看了看柜子底下，除了蹭了一身灰，毫无发现。
林凡陷入沉思。排除人为，监控无效，目标明确只选好酒……这特性，让他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记忆中翻阅《山海经》时提到的一种异兽。
他走到酒柜前，闭上眼睛，全力催动灵觉，不再用眼睛看，而是用心去感受这片区域残留的、极其微弱的能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