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又没醒!
不晚的!
可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让我再开她的房门……随便进去,只为了吃豆腐,就很辜负师姐对我的信任。
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需要一个理由!
对了!
以拿早餐的名义回来!打定主意,我便去食堂给师姐拿了一点儿早餐,提着餐盒,又回到了谷雨院。
站在楼心月的门前,深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推开了她的房门。
楼心月果然还在睡觉。
睡得好香。
睡得好沉。
白皙的脸蛋在泛光。
饱满的唇瓣也在泛光。
长长的睫毛,小小的琼鼻,雪腻的脖颈……我觉得我能看她一整天。
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小心的掩好了房门。
我:“……”
唉……
我怎么就不敢呢?!
……
当房门第二次被推开时。
楼心月就大醒了。
不但很清醒,而且心脏猛的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她就觉得王随安这次推门而入,居心叵测,居心不良!
她却是动都不敢动,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只是抱着被子在那里兀自装睡。
她很相信王随安。
相信自己的小师弟。
可偏偏她就是觉得,刚刚的王随安很危险!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飞过了无数的情节。
她甚至有想过……
万一……
心跳声大的惊人。
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呼吸也不顺畅了。
还好,他没有走进来。
就像真的只是给她拿了早餐一样,站在门口把食盒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
当房门再次关上。
她便睁开了眼睛。
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是王随安给她叠好的衣服,提过来的饭盒。
墙角盆架上,还有他备好的给她洗漱用的温水。
许是窗外的阳光起了温度,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让她整个人懒洋洋的。
暖流,从心底里往外涌。化开了她的身子,瘫软在床榻上。
楼心月眨着长长的睫毛。
王随安喜欢她。
可如果这算是喜欢的话……
那她真的喜欢王随安么?
说好给他梳头,自己起不来……
说好给他做饭,自己依旧赖床……
更不要说给他洗衣服,给他收拾屋子……
楼心月又抱了抱被子。
王随安给她做的每一件小事,她都好难做到……
这个觉,怎么也睡不好了。
楼心月从床上撑起身子,粉色的中衣,领口有些散乱,微微露出了双肩,她的锁骨上盛了一捧窗外的阳光。
探出脚尖,穿好鞋袜,起床开始洗漱。
她洗了头发,掐了个风法,胡乱的把头发吹干,又拿着梳子随便梳了两下,用头绳扎了个马尾。换上王随安给她搭好的衣服。
皑皑山上雪。
皎皎云中月。
她坐在桌子前,打开了食盒。
食盒透着淡淡的竹篾香,掀开盖子时还裹着点温热的水汽。
最上面是盏白瓷小碗,盛着小半碗豆花,豆花嫩得能晃出细波,表面撒了层碎桂花;旁边挨着块巴掌大的豆沙糯米糕,顶面印了个浅淡的桃花印。
下层铺着油纸,摆了三枚水晶烧麦,烧麦皮透亮得能看见里面粉白的虾仁和嫩黄的笋丁;还有个浅口碟,盛着小半碗银耳莲子羹。
每样都只做了小份,刚好够她一顿早餐的量,连食盒角落都塞了张油纸包,里面裹着剥好的核桃仁,甚至连核桃仁外面的皮子都剥了去。
呼吸也不自然了。
随安……
他究竟喜欢自己哪里呢?
为了她,白了头发,短了寿数,无怨无悔……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漂亮?
可是山上漂亮的人很多。
虽然她一定是最漂亮的那个!但是她脾气不大好,山上,只有自己会对他发脾气。
楼心月小口小口的吃着豆花。
吃完了豆花,又夹起了烧麦。
窗外,阳光正好。
院子里,桃花正好。
阳光总是好的。
桃花也总是好的。
他……是最好的
她越来越懒了。
以前还会三天两头的下山。
现在,只想在院子里。
看看阳光,看看桃花,看看……
扇底风集团上半年的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