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问你一声。”
楚小萤轻声道:“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我又不会拒绝……”
我:“……”
我现在是不敢知道楚师姐在闹什么脾气!
她现在说什么都好,但我发现姜凝这小妮子好像开窍了,她不大老实了!
从她的脸色上看,她似乎把楚小萤这句话记在心里,准备适时的威胁我。
不会沈鸢跟她说的话,她记在心里,准备拿我来第一个开刀试验吧!?
我屈指弹了一下姜凝的小脑袋。
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对楚小萤道。
“眼下却是不妥,但总要你老实一点儿。只今日一天,你就要送去大半条命。还是你姜师叔心疼你,不然你怕是要命丧于此!快谢谢我师妹。”
姜凝捂着额头,眼角疼的出了泪花:“啊,那个,师兄……”
楚小萤眺了我一眼,看着姜凝,柔柔道:“小萤多谢姜小师叔。”
“楚师姐……我、我没有!你不用这样说!”
在姜凝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提着黄泉一步一步走向大槐树。
这还是我第一次摸剑,第一次用剑。
大槐树似有灵性,察觉到有人靠近,从地下猛地攥住根根粗壮的树根,如枪如矢,倒立如林!
四十九个了无生机的少女也被一根根血色的藤条吊了起来。
而花生……
花生的华光被这些少女的煞气搅乱了。
……
黑雾。
黑雾对蛮族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身刀刻的肌肉,铁塔样的汉子,顶天立地,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在西北大荒如此,在蓬莱岛也是如此。
他们并没有武器,也不屑于使用武器。
如果非要说武器,他们的四肢便是他们的武器。
最可靠的武器!
他们的身体便是最坚不可摧的盾!
一拳打碎了淼淼的剑,一脚踢飞了季无牙。
两个天机阁仍有修为的剑修,与其它横七竖八被打趴在地的天机阁弟子,并无不同,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而五月。
魏岚符口中那个,手中仙剑只杀人的五月,她正再一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如所有天机阁弟子一样。
只要还活着,总归是要站起来。
四个蛮族并不理解这些弱不禁风,毫无修为的人为什么不肯倒下。
他们也不想理解。
四人齐齐抬头,看向天上凝聚剑意的沈鸢,再次一跃而起。
这一次没有莫名其妙的“墙壁”,也没有惹人生厌的“苍蝇”。
四个堪比乘霄的蛮族齐齐奔向了沈鸢。
他们有自信,可以生撕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因为这数十年来,他们已做过无数这样的事。
大妖也好,修士也好。
男也好,女也好。
蜕尘乘霄,皆好。
他们已做过无数次……
疾风奔雷,转眼即至!
沈鸢仍只是看着天上的鬼门关。
听到风声,才垂眸扫了一眼。
一双弦月般,弯弯的笑眼,没有半分笑意。
也没有半分恼怒。
不悲不喜。
右手依旧静静地提着明水剑,动也不动。
左手。
左手皓腕轻垂。
屈指一勾——
霎时间,此方天地,六合之间,所有仙剑嗡鸣不止!
天机阁弟子竟是握持不住,手中仙剑倒冲而起,并着槐木林中散落的无数长剑、断剑,合围在空,卷集于天!
龙吟不止,气机不绝!
可又——
何止此方林中?!
此夜,蓬莱岛上,十万仙剑,皆受感召!
远则威之,近则从之!
悬河亘天,剑意煌煌!
沈鸢淡淡道:“这一剑,本是留给楼心月的,赏你们了。”
屈指一弹——
漫天剑瀑,轰然杀下!
铜皮铁骨,恍若金刚的四个蛮族,只一眨眼,便被无数把仙剑轰杀殆尽……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思考。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三千尺剑瀑,银河倒灌。
沈鸢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有名字么?”
忽然,一个平静而又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
循声看去,一身黑衣的王随安,正提着黄泉剑,应付那棵大槐树,笨拙的挥着剑,左支右拙。
“有。”
“叫什么。”
“名曰剑主。”
“何为剑主。”
“吾乃沈鸢,此世十万剑共主!”
方才不悲不喜的眸子,看着地上的人,瞬间便染了浓浓的笑意。
“敢问沈剑主,你灵力还够封鬼门的么?”
沈鸢一怔。
扭头看向右手的明水剑。
其上水光澹澹,却已没了一分一毫的剑意。
刚刚那一剑把灵力全霍霍了!
沈鸢尴尬的挠了挠脸蛋。
“那个……”
“不够你还飘在上面干什么!还不快下来帮忙!废物乘霄要被揍死了!”
此世十万剑共主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从天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