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的日光灯管彻夜亮着,王队把第三杯冷掉的浓茶灌进喉咙时,技术科的小张刚好抱着一摞档案撞开了门,文件袋上的“邪教涉案人员”标签在灯光下泛着刺眼的红。
“王队,比对上了!”
小张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把一张泛黄的身份证复印件拍在桌上
“两年前‘圣辉教’覆灭案里的失踪人员,陈默,男,失踪时27岁,身高1米91,体貌特征……你看这张登记照。”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眉眼清秀,嘴角甚至带着点腼腆的笑,只是眼神深处藏着点精明
竟然和监控里那个兜帽下露出的、爬满鳞片的侧脸,竟有几分骨相上的重合。
“圣辉教会?”
老李凑过来,指尖敲了敲档案袋
“那个打着‘净化灵魂’旗号,实则搞非法集资的邪教?当年端窝点的时候,头目全抓了,就跑了几个小喽啰,这陈默是其中一个?”
“不止是小喽啰。”
小张翻到审讯记录那页,指着其中一段,“当年的线人说,陈默是教会里最‘会说话’的传教士,特别能忽悠中老年人捐钱。但他跟那些狂热信徒不一样,私下里总跟人说‘信这个不如信钞票’,线人还拍到他偷偷把教会的捐款转到自己账户,被头目发现过,差点被打断腿。”
王队的指尖划过档案里的银行流水
失踪前三个月,陈默的账户有五笔大额转账,去向都是境外的私人账户,最后一笔转完的第二天,他就从教会宿舍消失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队的指节在身份证复印件上碾了碾,眉骨拧成个疙瘩
“贪财的投机分子,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鳞片、黄金瞳、能蚀穿塑料的血……邪教搞非法集资,还能搞出这种‘物种变异’?”
赵哥嗤笑一声,拿起一个类似于试管的透明容器。
那滴能蚀穿塑料的深色液体还在缓慢流动
“对啊,那这玩意儿怎么解释?总不能是赚钱赚得变异了?”
老李抽了口烟,烟圈在日光灯下散得很慢
“会不会跟他当年被头目追打有关?档案说‘差点被打断腿’,之后就失踪了。会不会是跑的时候撞见了什么?比如……接触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夹道墙头上的冰碴,“那玩意儿身上带着股寒气,跟冰窖似的,邪教仪式里有弄这些的?”
小张翻到档案最后一页,指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是当年圣辉教窝点被端时拍的,墙角堆着些奇怪的金属器皿,刻着和陈默手包链上相似的花纹。
“你们看这个,”他放大照片,“当年技术科以为是邪教搞封建迷信的道具,没当回事。但这花纹……跟监控里手包链发光的纹路,是不是有点像?”
王队的目光在照片和监控截图间来回扫
“圣辉教当年宣称‘能与神明沟通’,会不会是真接触了什么邪门东西?比如这些器皿,或者……他们供奉的所谓‘圣物’?”他敲了敲陈默的审讯记录,“这小子贪财,说不定偷了教会的‘宝贝’跑路,结果被那东西反噬了?”
老李忽然一拍大腿
“上周纺织巷的受害者!记得吗?老太太是圣辉教的前信徒,当年被骗了三万块,还去所里报过案!”他翻出旧案卷宗,“案发前三天,邻居说她在菜市场跟人吵架,骂的就是‘姓陈的骗子不得好死’——那姓陈的,会不会就是陈默?”
“复仇?”小张愣了愣,“可他现在这状态,杀个老太太用得着那么大动静?受害者脖子上的冻伤和明显的撕咬痕迹,更像……像在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