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辞若用来应付旁人或许还能搪塞一二,但想骗他楚云飞?门都没有。
他目光如刀,直刺钱伯钧和张富贵:“钱伯钧,张富贵,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这一带明明是后方安定区,偶尔有个把通讯员或工兵出事也就罢了……可团部接连派出好几拨人,全都没了音讯。
你跟我说你毫不知情?”
“莫非是你心里有鬼,早就打算背弃兄弟、投靠敌人,做那卖国求荣的叛徒?”
钱伯钧迎上楚云飞的目光,沉声道:“团座,请容我说几句!”
“我可是您带出来的老弟兄啊!当年您还是排长时,我就在您手下当班长,一路跟着您南征北战,打了多少硬仗,杀了多少倭寇……负伤流血从不吭声,我钱伯钧何曾怕过死?”
“团座,这么多年鞍前马后,功劳没有,苦劳总该有一点吧?”
楚云飞脸色铁青,怒喝道:“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有话痛快讲,别在这绕弯子!”
钱伯钧见状心知再装也无益——楚云飞已经起了疑心,况且此人精明难欺,若不说个明白,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既然瞒不住,索性摊牌。
他抬起头,正色道:“团座,既然您问到这份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眼下抗曰局势如何,您我心里都清楚。
这么耗下去,只会白白折损兵力,毫无胜算!”
“所以我与张副营长商议已定,决定响应汪先生号召,接受改编,加入新正府的和平建国军。
人各有志,望团座莫要强求。”
话音未落,楚云飞的脸色已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此前虽早有怀疑,总觉得钱伯钧心思浮动,却始终抓不到实据。
如今他自己亲口承认意图倒戈,等于是亲手递上了罪证!
身为长官,部下竟敢生出如此叛国之心,楚云飞岂能不怒?
更让他心头震动的是——苏墨早在十几天前就提醒过他:小心钱伯钧!
当时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苏墨竟似未卜先知!
难道……独立营的情报系统竟已强大至此?
竟能提前洞悉内部变节?
这手段,未免太过惊人!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苏墨此刻根本还未建立起什么严密的情报网。
他之所以知道钱伯钧会叛变,只因他曾看过《亮剑》这部剧罢了。
而钱伯钧真正与平田一郎接上线,也不过是最近两日的事。
先是钱伯钧主动写信示降,表达归顺之意;随后平田才派郑谦一前来接触谈判。
一切不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