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不必过谦。
澶州稳定,汴梁顺遂,使朕能免于内顾之忧,顺利入主中枢。
此便是擎天保驾之大功!
若非二位将军深明大义,这汴梁城下。
难免一番血火,不知要枉死多少将士,殃及多少黎民。
此功,胜过十万雄兵,如何当不起国公之位?”
他语气诚恳,目光扫过韩通与张永德。
“朕非刻薄寡恩之主,亦知二位将军皆乃国之栋梁。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北有强虏窥伺,内有宵小未靖,正是用人之际。
朕望二位将军,能抛却前嫌,与石墩、钱贵等同心协力,共卫社稷,为这天下,再开一番太平景象!”
这番话,既肯定了他们的功劳,点明了其关键作用,又给予了充分的尊重和未来的期望。
韩通身躯微微一震,不再犹豫,与张永德一同撩袍跪地。
“臣等叩谢陛下天恩!
必当竭尽驽钝,效忠陛下,万死不辞!”
“好,快请起。”
陈稳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石墩和钱贵。
“石墩,禁军乃国之根本,整编、操练之事,你需多向韩、张二位将军请教。
但有一点,军纪要严,赏罚要明,我要的是一支能打仗、听号令的雄师,而非乌合之众。”
石墩抱拳,声如洪钟。
“陛下放心!
俺一定把兵带好,谁敢炸刺,军法不容!”
“钱贵。”
陈稳看向他。
“枢密副使之职,让你能更便宜行事。
巡察司的眼睛,要看得更远,不仅要盯着汴梁,河北、河东。
乃至更远的地方,凡有风吹草动,尤其是与铁鸦军相关的,朕要第一时间知道。”
“臣明白。”
钱贵言简意赅,但眼神中的锐利表明他已完全领会。
最后,陈稳看向张诚和王茹。
“张诚,王茹。
民政、吏治,乃立国之基,亦是收拢民心之要。
朕予你二人重任,是希望你们能将我们在澶州、在根据地的那些行之有效的法子,结合天下情势,推行开来。
过程必然艰难,会触及许多旧有利益,但此事关乎国运,必须做,而且要做好。”
张诚深吸一口气,与王茹一同躬身。
“臣等必不负陛下重托,定当鞠躬尽瘁,梳理天下,使政令通畅,百姓安居。”
核心班底的安排就此底定。
陈稳巧妙地平衡了元从与旧臣,确保了军权、情报、行政、监察等关键权力牢牢掌握在绝对忠诚的核心手中。
“至于赵匡胤……”
陈稳提起这个名字,殿内气氛为之一凝。
“其罪当诛。
然朕新登基,便擅杀大将,恐寒了降者之心。
暂且羁押,严密看管。
待局势稳定,再行处置。”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铁鸦军绝不会甘心失败,他们定然会寻找新的代理人和机会。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理顺内部,让他们无隙可乘。”
会议结束,众臣领命而去。
陈稳独自坐在御座上。
能感觉到,随着这套新朝班底的初步确立和权力结构的明晰。
国家的机器开始围绕着他这个新的核心,缓缓而有力地开动起来。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他已经握紧了驾驭这辆马车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