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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北新桥锁龙井(1 / 2)

《龙躯》第二章:北新桥锁龙井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一声苦笑从失落的陈墨口中发出,他叫陈墨,21岁,燕京医科大应届毕业生。

别人听到第一反应是,你名字叫沉默?看来你不爱说话咯?不,当然不是,是耳东陈,墨水的墨,也如它的名字一样,考上了大学并且有几分墨水,大多数普通人还以为考上了大学就有出路,而现实是残酷的,一连几天应聘,都是处处碰壁,本想着作为医科大毕业生,怎么说?也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养活自己,可现实呢?呵呵

“燕京医科大…应届生…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三千五…房租两千二…剩下的够干什么?”

“李凯那张肥脸…”

“下一个?下一个还不是一样被当垃圾踢开?”

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声音在打架。愤怒、委屈、茫然,还有一丝对自己无能的憎恶,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反而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窘迫。

一层,又一层。盘旋而下的楼梯似乎没有尽头。直到“1F”的标识出现在眼前。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一股混杂着汽车尾气、尘土和路边小吃摊油烟味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正午的阳光白得刺眼,从写字楼玻璃幕墙上反射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巨大的车流声浪瞬间将他淹没。

就在他下台阶时,正在走神的他一脚踩空,“咔嚓!”一声,“啊!”伴随着他的一声痛呼,顿时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街道上的行人顿时,目光都朝他看来,他觉得那目光像针一样,是那么刺眼,仿佛都在嘲弄他的落魄。

陈墨站在写字楼出口的台阶上,被这喧嚣裹挟着,像个找不到方向的浮萍。脚踝处隐隐作痛,虽然只是扭了一下。这点疼痛放在平时不算什么,此刻却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勾起了积压的所有疲惫和沮丧。

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眼眶的灼热。然后一瘸一拐,走下台阶。

“咕~咕噜”人体闹钟响了,没办法,无论工作顺不顺利,肚子可不管你没有找到工作,开始咕咕叫起来,他记得北新桥那边有个沙县小吃,店面虽小味道确实不差,而且很便宜。对于现在窘迫的他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想到这里,脚踝虽然还疼但似乎也变得轻快起来,朝着记忆中的那家小店走去。平常十分钟的路程,对于今天的他来说,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没办法,谁让他出师不利,又崴了脚呢?

“老板!来份炒河粉!”说完这句话。这时厨房探出头来说:“好嘞!哟!小哥是你啊,你先坐,马上就好。”老板是一个面容40来岁的中年男人,陈墨来过小店几次,没想到老板一天见那么多人居然能把他记住。

“好。”陈墨回应一声径直走向冷藏柜,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一方面是为了喝,一方面,是为了冰敷一下崴到的脚。

不多时,老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炒河粉,从厨房走来。看到陈墨,万一要用冰镇的矿泉水敷脚踝,扫一眼,看到肿起个大包。

“哎哟小哥,这是崴到脚了,肿这么个大包?怎么不去看看?,”陈墨说:“不碍事,小事情,忍一下,缓缓就好了。”

这时老板又笑说:“年轻人啊,就是爱逞强,嘴硬”。“我这里准备的有一些药酒,专治跌打损伤的,我年纪大了有些腰肌劳损,自己在药店抓了些药,配了些药酒。”“来,我给你擦点,很好用的。”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老板!我自己擦就行了。”陈墨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小事情,你们年轻人也不容易,我也年轻过,也是从你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别客气,这药酒也不值钱。”老板笑着说完,把药酒放在桌上,就转身去厨房里忙活了。

吃过饭付过钱和老板道过谢,陈墨,转身走出了这家沙县小吃。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燕京颇为出名的景点北新桥。

要说这北新桥可是大有来头,北新桥旁边有个锁龙井。

传说里面锁着一条龙,因为明成祖朱棣时期,修建北京城,这龙在那时作乱,危害黎民百姓,于是被姚广孝以大能力锁在井中,而龙自然并不希望一直被锁着,便开口问姚广孝,要将它锁到何时。姚广孝说:待到桥旧了,你便可以出来了。他命人修建了一座桥,当工匠问到这桥要起什么名字时,姚广孝便起名为北新桥。

这桥叫北新桥,自然一直不会旧。这龙又怎么可能会出来呢?

想到这里,陈墨不仅莞尔一笑,自言自语说到:“毕竟是个传说,又怎么可能真的有龙呢?就算有,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早死了或者跑了。”毕竟他上学这么多年,可没见历史书上有写过北新桥有人见龙的记载。

人行道上的地砖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松动、碎裂、凹凸不平。陈墨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脑子里还在回故着北新桥的传说,就在这时,脚下猛地一个趔趄!

不是踩到香蕉皮那种滑,而是脚下那块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地砖,在他体重压上去的瞬间,毫无预兆地、像陷阱的一样,绊了他一下,身体猛地向下倾斜!

“啊——!”

陈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向下栽倒!视野天旋地转,灰色的天空、冰冷的写字楼外墙、周围行人惊愕的脸…一切都在急速旋转、远离。

预想中摔在硬邦邦人行道上的剧痛并没有立刻传来。

他整个人,笔直地坠入了地砖旁边——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的洞口!

是井!北新桥旁边的那口井!他一个不小心摔进了井里!

冰冷、潮湿、带着浓重铁锈和淤泥腐败气味的空气猛地灌入鼻腔。身体在狭窄的垂直通道里急速下坠!粗糙的水泥井壁狠狠刮擦着他的手臂、后背、脸颊,火辣辣的疼。失重感带来的强烈心悸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自己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在狭窄的竖井里被放大了无数倍,震耳欲聋!

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全身,像无数根冰针同时扎进了骨髓!浑浊、腥臭的污水猛地灌进他的口鼻,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呛得他肺都要炸开!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手脚在粘稠冰寒的水中胡乱扑腾,试图抓住什么,或者浮上水面。

水!全是水!冰冷、黑暗、绝望!

这口井深得可怕!他奋力向上划水,头却始终无法冲破那层厚重浑浊的水面。肺里的空气在急速消耗,火烧火燎的痛。意识因为缺氧和寒冷开始模糊,像浸了水的墨团在迅速晕开、变淡。

“救命…救…命…”微弱的气泡从他口中溢出,瞬间消失在黑暗里。没人听见。

就在窒息感彻底淹没他,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从下方传来!那不是水流的吸力,更像是一只冰冷的、由铁链构成的巨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脚踝,将他以更快的速度拖向更深的、绝对的黑暗深渊!

冰冷刺骨的井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世界只剩下急速下沉带来的水流压迫耳膜的嗡鸣,和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又渐渐衰竭的绝望鼓点。肺里最后一点空气被挤压出来,化作一串无力上升的气泡,消失在头顶那片遥不可及的、浑浊的微光里。

下沉…不断地下沉…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视觉,刺骨的寒冷麻痹了触觉,污水的恶臭堵塞了嗅觉。五感被剥夺,只剩下濒死的窒息感和那来自深渊的、冰冷铁链般的拖拽力,将他拉向万劫不复。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熄灭,坠入永恒的虚无之际——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撕裂灵魂的巨响,在陈墨意识的最深处猛然炸开!

那不是声音,是纯粹的能量洪流,是积攒了千万年的、足以焚山煮海的滔天怒焰,是足以撕裂星辰的、被囚禁的暴戾意志!

一幅幅破碎、扭曲、光怪陆离的画面,如同被砸碎的万花筒,带着蛮横无比的力量,硬生生塞进他濒临溃散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