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27(1 / 2)

时间如悄无声息的溪流,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过。

卡尔初到霍格沃茨时那股誓要退学、让邓布利多难堪的劲头,早已被与朋友们共度的快乐时光冲淡。

尽管偶尔在走廊偶遇那位白发校长时,他依然会不着痕迹地翻个白眼,想让卡洛斯·科斯特给邓布利多好脸色看?别说门了,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转眼间,五年级已接近尾声,o.w.Ls考试像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部分学生心头。

这场考试对未来职业选择至关重要,但卡尔显然不属于为此焦虑的那一类。

大部分课程对他来说都简单得乏味,毕竟他早已提前掌握。

詹姆和西里斯也带着一种天生的自信,并不十分紧张。

相比之下,级长莱姆斯需要平衡学业和职责,难免感到压力。

而彼得……

这孩子几乎已经紧张的要死了。

卡尔觉得他纯粹是瞎紧张。

彼得的能力其实不错,从他即使害怕也能成功完成阿尼玛格斯变形就可见一斑。

但他似乎很容易在关键时刻脑子糊住。

有一次模拟考试后,大家讨论“狼人与普通狼的区别”这道题,彼得居然支支吾吾地说自己没写出来,他只写出来嘴巴,毛茸茸,还有眼睛。

詹姆当时就不可思议地嚷嚷:“虫尾巴,你脑袋怎么了?我们不是每个月都得陪着狼人待上一整晚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彼得顿时涨红了脸,紧张得说不出话。

还是卡尔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才让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彼得投来感激的一瞥,这让卡尔有些意外,因为彼得平时似乎有点怕他。

不过这总是好事,卡尔希望朋友之间能自然相处,就像他和詹姆、西里斯、莱姆斯那样。

不过还是有高兴的事情的,毕竟在紧张备考之后,令人期待的暑假终于要来了。

漫长的假期意味着彻底的放松和自由。

只需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就连西里斯也显得格外高兴,他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语气宣布:“我即将彻底离家出走了。你们猜我亲爱的父母干了什么?他们把我的名字从家族挂毯上给烧掉了!呵,随他们便吧,他们以培养未来食死徒为荣,我可管不着。”

他耸耸肩,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随即与詹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个暑假,他当然会去波特家。

那里没有唠叨,只有包容的波特夫妇和无尽的乐趣,有时候西里斯甚至幻想自己也是波特家的孩子,他会想他为什么不是波特夫人的孩子呢?他要是跟詹姆是孪生兄弟那会更好。

“我……我要回去看我妈妈。”彼得小声说,带着点腼腆。

莱姆斯则笑了笑,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如果月圆之夜不能和你们在一起,说真的,两个月会有点难熬。”他不禁想起他们五个在禁林里度过的那些惊险又温暖的夜晚。

“嘿,那有什么!”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揽住莱姆斯的肩膀,“到时候我跟叉子去找你不就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呢?”他看向卡尔和彼得。

“我当然会去的!”彼得立刻表态。

“你还真喜欢这些外号,西里斯。”卡尔轻笑。

“你有意见吗,冰背先生?”西里斯挑眉,带着挑衅的笑意。

“嗯,没意见。”卡尔故作严肃,空手比划着拿对讲机的样子,压低声音模仿道,“呼叫大脚板,呼叫大脚板,敌人已离开监视区域……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是吗?”他眼中闪着戏谑的光。

“哈!所以你也喜欢,对吧?”西里斯乐不可支。

“嗯哼。”卡尔耸耸肩。

“哎,可惜了,”西里斯故意叹口气,“我还等着你说不喜欢这种蠢外号呢……”

“哦?因为我早就预测到了,如果我反对,你肯定会给我起个更糟糕的,比如雪球或者绒毛之类的。相比之下,冰背好听多了。”卡尔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

“哦,冰背,”西里斯假意抱怨,眼里却带着笑意,“有时候我真痛恨你这么聪明,这样就不好玩了。”

“我要是不聪明,当初怎么能跟你们玩到一起去呢?”

西里斯和卡尔在某种恶趣味上总是不谋而合,他们的默契更多体现在这些隐秘的调侃和心照不宣的玩笑上。

当然,若论行动上的配合无间,还是詹姆和西里斯这对搭档更胜一筹。

“好了,说正事,”詹姆打断了他俩的眼神交流,“卡尔,你暑假什么安排?会跟我们一起去找莱姆斯吗?你父母……会同意吗?”他关心地问。

卡尔脸上掠过一丝极快隐去的阴影,他扯出一个笑容:“放心,我会回德国看一眼我老师,然后很快就回英国。我暂时还不想给他太多好脸色看。”他冷笑着补充。

“至于父母……”

卡尔的话语顿住了,心脏在无人窥见的角落微微抽搐了一下。

但他几乎立刻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近乎灼热的视线。

“如果你不想说……”詹姆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体贴地想要打断。

“没什么不能说的,詹姆。”卡尔无所谓地笑了笑,现在他必须说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地降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努力维持平静的僵硬感。

“我的父母……在我有记忆之前就去世了。那时我还是个婴儿。我是由我的老师,也是我的教父,带大的。我的祖父是他的好友,他本人也很强大,能够保护我平安长大。所以我的父母在弥留之际,就把我托付给了他……这些都是老师后来告诉我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不必强迫自己说出来的,卡尔,”詹姆的眼睛因震惊和同情而睁大,“这种事你完全可以不告诉我们。”

“没什么不能说的,”卡尔摇摇头,努力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看似释然却有些勉强的微笑,“说出来反而好受些。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很多时候想起来还是会难过,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你们。我想……我的父母也会为我高兴的。”

“当然,”西里斯试图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慰,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最起码,卡尔的父母肯定是爱着卡尔的。”他大概想说的是,这比他的情况好多了。

“哈哈……”卡尔干笑了两声,他太了解西里斯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下一句大概就会接“不像我的父母,活着也跟死了没区别”。

“是啊,”卡尔轻轻按了按太阳穴,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这次他的感叹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怅惘,“只是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他们活着就好了。我甚至……都不太记得他们的样子。”他失去父母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记忆。

一瞬间,一股真实的疲惫感向他袭来。他不太确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

但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计划必须继续。“好了,詹姆,西里斯,我先不说了,得去上课了,晚上见。”卡尔摆摆手,拿起课本,转身离开了餐厅。

詹姆他们面面相觑,不过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理解。

他们决定,最近一段时间要对卡尔更温柔些,因为他们能感觉到,那份悲伤是真实的。

而离开的卡尔,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在转向楼梯时,他看到了前面那个熟悉的、油腻的黑色后脑勺……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正转身上楼,似乎也是去教室。

卡尔没有理由责怪斯内普,他们只是同路。至于刚才的对话被听到……

偷听自然是该被谴责的,不是吗?

卡尔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冷笑,他没有追上去,也没有任何表示。

因为他早就知道斯内普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