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霍格沃茨礼堂比往常更加喧闹，留校的学生们聚集在长桌旁，享受着丰盛的晚餐和节日特有的轻松氛围。
火鸡、烤肉、布丁和一大堆闪闪发光的糖果堆满了长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气和欢快的交谈声。
卡尔刚从寝室出来，稍微瞥了一眼，就看到在长桌上笑的非常嚣张的詹姆跟西里斯。
他明明记得他们约好的时间是现在，詹姆他们可没有提前到的习惯，为什么……
“做什么呢？”，卡尔开口饶有兴致的说。
詹姆和西里斯吓了一跳，猛地坐直身体，脸上瞬间换上再无辜不过的表情。
“没干嘛！”
“聊天呗！”
但两人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斯内普那边瞟。这两个家伙并不擅长撒谎，或者说，他们很多时候都不屑于撒谎，所以完全露馅了。
事实上他们两个刚刚以声东击西的办法在斯内普的红茶杯里下了前不久他们说的那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剂。
现在他们都万分期待着那个药剂能给斯内普带来什么麻烦。
卡尔看着他俩那副心虚的样子，又瞥了一眼远处吃着东西、面色有些不对劲的斯内普，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他挑了挑眉，没戳穿。
算了，今天圣诞节，随他们闹去吧，反正不会出什么大事。
逗斯内普的游戏改天也可以玩。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学校过圣诞节，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无论多忙，他都会回去找老师，但现在……
卡尔强行将格林德沃的脸踢出自己的脑海。
把自己卖给邓布利多的人，自己决定离家出走到暑假才回去，让他知道错误！
当然，格林德沃会不会在纽蒙迦德感叹“圣诞节没有人吵闹，真是好棒”，就没有人知道了。
詹姆他们到底干了什么呢？偷斯内普的东西？在他身上下恶咒？卡尔细细思忖着，又不时转头看向那边的斯内普。他举着红茶杯似乎在喝着，詹姆和西里斯在瞥见斯内普喝茶的一瞬间，兴奋了不少。
哦，看来是下药了。那下了什么？让人做噩梦睡不着、全身发痒、感冒，还是像罗齐尔那次一样？
不过这手法还是太嫩了。要他说，如果真要对付一个人，得找个最稳妥的办法，让对方悄无声息地喝下去，最后在他恐惧的时候在旁边看戏，甚至可以贴脸嘲讽，那样才最好。
但现在在餐厅，卡尔敢发誓，如果是他绝对能看出来。而斯内普虽然喝下去了，但一旦察觉身体不适，一定会离开礼堂，他没有那么笨。
这样不就不能看好戏了吗？
卡尔觉得有义务给他的朋友们升级一下手法，不过肯定不是现在。等哪天再有什么人倒霉地撞上来再说。
当然也不能教太多，不然詹姆他们沉迷于干坏事，就没时间陪他玩了。在卡尔眼里，还是学校里那些神奇的密道和错综复杂的区域更让他感兴趣。而有詹姆在，他可以事半功倍地探索玩耍。
就在卡尔这么想着的时候，没过多久，斯内普似乎终于受不了周围的喧闹，或是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猛地站起身，面色阴沉地快步离开了礼堂。而他留下的，是一个空的红茶杯。
“他走了！他肯定喝了！”詹姆兴奋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西里斯，他们现在也不顾及瞒着卡尔了。
“哈哈，完美！让他过个‘惊喜’的圣诞夜！”西里斯得意地笑了起来。
卡尔看着他俩那兴高采烈的傻样，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又闹腾了一会儿，还探讨了明天的“作战计划”。学校里人不多，教授们又在休息，现在是在城堡里闹腾的最佳时机。
说了很久，直到晚宴结束，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卡尔才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来我们寝室睡？”詹姆提议。
“算了，我就不偷渡过去了，哪儿睡都一样，明天早上再见。”卡尔谢绝了，随后起身离去。
不过，他另有主意，斯内普估计是喝下了那杯东西，现在会在哪儿？自己说不定还能过去“关心”一下他。
卡尔抬手施了一个简单的追踪咒，一瞬间，斯内普的坐标刻在他的脑子里。而他惊奇地发现……
哦，意外之喜。
斯内普居然在……
只是想想卡尔就能够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在那里。
卡尔笑了笑，原来如此。还以为詹姆他们真的得手了，没想到也是被斯内普摆了一道。而斯内普接下来也准备……
不过，自己肯定不会让他得手就是了。
卡尔独自走回阴冷的斯莱特林地下寝室，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黑漆漆的。
他皱了皱眉，摸索着想去点灯，却发现桌上的烛台是冷的，早上明明还有大半截的蜡烛不见了……
果然如此。
有人进来过，并且还没走。
即使不用追踪咒，他也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人。留校的没几个，会溜进他房间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
他走到书桌旁，眯着眼睛仔细看。他的杯子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他拿起来凑近闻了闻，一丝极淡的红茶味，还混着点阴冷的霉味。卡尔不讨厌这个味道，但这是什么魔药？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卡尔无声地笑了。
卡尔故意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点水，假装喝了一口，然后重重放下杯子，弄出点声响。接着，他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拿起毛巾和牙刷，吹着口哨去公共盥洗室洗漱了。
等他慢悠悠地擦着头发回到寝室，一副准备睡觉的放松样子时，他走到床边，却突然转身，魔杖悄无声息地滑入手中。
“荧光闪烁！”他低声念道。咒语精准地击中烛台，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出来吧，斯内普。”卡尔的声音带着戏弄。
他举着发光的烛台，径直走向床铺那厚重的墨绿色帷幔，一把将它拉开。
“你以为我要睡了?”，卡尔的声音轻佻上扬，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斯内普果然站在那里，脸上不是计谋被识破的慌张，反而是一种阴沉沉的、带着得意的冷笑。
“想看我出丑？你以为你成功了。”卡尔晃了晃手，脸上那股慵懒的感觉愈发浓重了，而大概也只有斯内普愿意从卡尔的表象里面往内挖，挖取出那被掩藏着的劣根性。
斯内普在心中哼笑了一下，喜欢往自己脸上糊脸皮的蠢货。
“就这点手段？我怎么可能会喝下去呢。”，卡尔依旧在洋洋得意。
“嗯，你确实不会，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蠢。”，斯内普嘴角这次难得的扬起了嘲讽的弧度。
卡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明显的察觉到那不对劲。
“我知道你不会喝，但你应该早点把我抓起来。”
“还得谢谢你……”斯内普的声音又低又冷，充满了报复的快感，“谢谢你喜欢装模作样，喜欢假装没发现，给我时间欣赏你这副自以为是的蠢样子。也谢谢你用的牙膏……味道不错吧？”
“我本来想着你发现之后就会把我找出来，然后再说点羞辱的废话，再让你放松警惕。但谁能想到呢？你自己跳进锅里，还把我放在这里，让我看你自己给自己挖坑。”
“挺精彩的，科斯特，然后你还要表演什么？自己煮自己吗？”
“你太自信了。”
斯内普向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卡尔瞬间有些变化的脸色，他期待着那双眼睛的眼底会改变，他几乎疯狂的期待，那股期待几乎可以融进他的血液刻进他的骨头。
“薄荷味刚好盖掉了那点不自然的茶味。你刷牙的时候，总多少会咽下去一点吧？布莱克波特亲手倒进我杯子里的好东西……现在归你了。味道如何？”
卡尔猛地捂住嘴，如斯内普所愿，他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即使自己没有吞牙膏的习惯，但刚刚多多少少都会吃进去一点。天知道詹姆和西里斯搞来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游刃有余的想要戏弄一番斯内普，但是没想到……
“你……！”卡尔试图维持冷静，但一种未知的可能即将发生的失控感，让他完美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低下头，感觉胃里是否开始翻江倒海。
斯内普欣赏着他这副罕见的狼狈模样，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胜利的满足感。
“祝你……”他拖着长音，每个字都充满了恶意，“……有个非常‘愉快’的夜晚，科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