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还在咔嚓咔嚓吃着薯片，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女人身上，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叹与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郑太太，”他微微挑眉，“你这哪是咸鱼？”
楚南栀刚好吃完那片薯片，舔了舔指尖，闻言抬起头，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她眨了眨那双清澈的杏眼，将剩下的小半包薯片随手放在控制台上，然后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低调，”她语气随意，带着点被夸赞后的小小得意，却又刻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基本操作。”
郑煦言看着她那副明明搞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却偏要装作“我只是随便按了几个按钮”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胸腔震出，带着无比的畅快和释然。
他迈步走过去，越过那些闪烁着冰冷数据光芒的屏幕，走到她的椅边，俯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她圈在自己与椅子之间。
他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嘴角可能还沾着的一点点薯片碎屑，眼底是翻涌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深沉爱意与无限激赏。
“嗯，”他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的核潜艇小姐。”
楚南栀耳根微热，却故作镇定地推了推他：“起来，挡着我看数据了。”
郑煦言从善如流地直起身，却顺势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紧紧拥入怀中。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窗内，数据洪流依旧奔腾，象征着周氏帝国的最后余光正在被无情地吞噬。
而在这场风暴的中心，相拥的两人，如同定海神针。
咸鱼？
不，是能掀起惊涛骇浪，也能归于平静深海的——核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