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个轻飘飘的吻,而像一个烙印。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如同最坚定的锁扣,牢牢锁住她的视线,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庄重:
“锁死了。”
他握紧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那强有力的跳动。
“楚南栀,”
“这把锁的钥匙……”
他凑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气息交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早就被你吞下去了。”
“所以,没有背叛,没有退路。”
“我和你,早就分不开了。”
楚南栀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深情,感受着掌心下他心脏沉稳有力的搏动,还有他话语里那近乎偏执的、将她与自己命运彻底捆绑在一起的誓言……
眼眶猛地一热。
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被他这番霸道又幼稚,却无比真挚的“锁死”宣言,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重新紧紧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倦意袭来。
两人相拥着滑入被褥之中,她依旧蜷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
窗外,天际开始泛起一丝极淡的灰白。
床头,那台连接着郑煦言身体的监护仪屏幕上,代表心率的绿色波形,和旁边另一台连接着楚南栀(因之前枪伤和劳累,也被要求监测)的仪器屏幕上,那几乎完全同步的、平稳起伏的波形,在晨曦微光中,奇妙地、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嘀……嘀……嘀……”
规律的声响,如同最和谐的韵律。
锁死了。
从身到心,从过去到未来。
钥匙已毁,无人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