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南栀的冷战,让顶层公寓如同一个华丽的冰窖。郑煦言将自己彻底埋首于工作,试图用无尽的商业决策和文件审批来麻痹那颗因猜忌和失望而躁动不安的心。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内线电话响起,是老宅管家恭敬却不容拒绝的声音:“先生,老爷子请您回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郑煦言眉心微蹙。老爷子近年来已很少直接干涉集团具体事务,更鲜少用这种语气召他回老宅。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浮现。
郑家老宅,书房内。
红木家具沉淀着岁月的威严,空气里弥漫着书墨与陈旧权力的味道。郑老爷子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虽已年迈,但那双阅尽风云的眼睛依旧锐利,此刻正带着一种沉重的压力,落在走进来的郑煦言身上。
没有寒暄,没有迂回。老爷子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周氏那边,还有残存的势力在活动。”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他们手里,似乎捏着点……关于楚家那丫头,当年的旧事。”
郑煦言脚步一顿,抬眸看向祖父,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什么旧事?”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张该死的照片。难道周氏余孽想用这种下三滥的伪造品来威胁郑家?
然而,老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不是你现在想的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老爷子摆了摆手,语气讳莫如深,带着一种刻意回避的模糊,“是一些……更早的,不太光彩的传闻。具体是什么,你不必知道。”
他抬起眼,目光沉重地压在郑煦言身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家族利益的千钧重量:“郑家传承至今,声誉重于一切,不能有任何污点。现在是非常时期,周氏虽倒,但盯着我们的人更多了。”
老爷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最终决断的冷硬:“所以,你必须立刻与楚南栀进行切割。对外发布声明,澄清关系,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必要’手段,撇清郑家与可能存在的‘丑闻’之间的所有关联。”
“切割?”郑煦言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冷了下去。他站在书房中央,身姿挺拔,与坐在太师椅上的祖父形成无声的对峙,“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传闻’和‘丑闻’?甚至是什么,连您都讳莫如深,不敢明言?”
他脑海中闪过楚南栀苍白的脸,闪过她那句带着绝望的“如果我说是为保护你呢”,闪过她肩颈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某种尖锐的刺痛,在他胸腔里翻涌。
“爷爷,”郑煦言的声音沉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我要知道,所谓的‘丑闻’,到底是什么。”
老爷子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审视,有失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重重地用拐杖顿了顿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家族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