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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蚀骨情深:错爱终生(三)(1 / 2)

第六章:真相的裂痕

“你、敢、骗、我!”

霍霆深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审判,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能将人冻僵的寒意和焚毁一切的怒火。他高大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紧绷,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猩红骇人,死死锁住叶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完了。

叶倾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如同丧钟般敲响。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她下意识地将吓得呆住的小念深更紧地护在身后,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来自霍霆深的恐怖风暴。

“我……我没有……”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苍白无力得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

“没有?”霍霆深猛地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他猛地伸手,却不是对她,而是指向她身后吓得小脸煞白、开始无声流泪的儿子,“那他为什么说没有爸爸?!那个狱警呢?!嗯?!你告诉我,那个让你生下这个野种的狱警,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他的咆哮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似乎都在嗡鸣。

“野种”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捅进了叶倾的心脏!她可以忍受他所有的辱骂和折磨,但绝不允许他这样侮辱她的孩子!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猛地冲散了部分恐惧,她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母兽般的凶狠光芒,声音嘶哑却尖锐地反驳:“他不是野种!你不准这么说他!”

她的反击让霍霆深愣了一瞬,随即怒火更炽!她居然还敢顶嘴?还敢维护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不准?”他冷笑,笑容残忍而冰冷,“叶倾,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准’?一个满口谎言、心肠歹毒的女人,生下了一个父不详的野……”

“他不是父不详!”叶倾脱口而出,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拔高,打断了他的话。话一出口,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死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霍霆深的咆哮戛然而止。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连小声抽噎的念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吓住了,呆呆地看着妈妈瞬间失魂落魄的脸。

“不是父不详?”霍霆深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低沉缓慢,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他眼中的狂暴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探究和冰冷所取代。他再次逼近,几乎与叶倾鼻尖相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

“那你告诉我,”他一字一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叶念深的父亲,到底是谁?”

叶倾的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不再泄露任何一个字。她低下头,躲避着他那几乎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的沉默,她的抗拒,她的恐惧,以及刚才那句情急之下的失言……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块块拼图,在霍霆深那颗被愤怒和怀疑充斥的脑海里,逐渐拼凑出一个他之前从未敢深入去想、却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的可怕可能性!

不是狱警。

不是父不详。

孩子四岁,时间恰好对得上。

那张和他如同复刻的脸……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像一道惊雷劈开迷雾,轰然炸响在他的意识深处!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种近乎恐慌的悸动。

他猛地直起身,后退了一步,用一种全新的、极其复杂的眼神重新审视着叶倾,以及她身后那个孩子。那眼神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混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细微的动摇。

不……不可能……

怎么会……

如果……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那这五年……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这个念头刚刚冒头,就被他强行压下,带来一阵心悸般的恐慌。不!他不能被她骗了!这一定是她新的阴谋!是她为了脱身、为了报复而编造的又一个谎言!

对!一定是这样!

他强行稳定住几乎失控的心神,眼神重新变得冷硬起来,但那份冷硬之下,却已然出现了裂痕。

“很好。”他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比之前的咆哮更令人胆寒,“叶倾,你又一次让我见识了你的手段。”

叶倾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冷静下来。

霍霆深的目光扫过她,最后落在小念深脸上,那眼神复杂得让叶倾心慌意乱。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自己找答案。”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然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叶倾惊恐地追问。

霍霆深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他拉开门,对守在外面的保镖厉声吩咐:“看好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出!”

门再次被狠狠摔上。

叶倾腿一软,抱着儿子瘫坐在地毯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怀里的念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被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彻底吓坏了。

“妈妈……呜呜……坏叔叔……我好怕……”

叶倾紧紧抱着儿子,眼泪无声地滑落,混合着额角伤口渗出的细微血丝。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喃喃地安慰:“不怕……念深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可是,她的声音同样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霍霆深最后那个眼神,那句“自己找答案”,让她感到灭顶之灾即将来临。他要做什么?他会怎么找答案?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亲子鉴定!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拿到念深的dNA样本轻而易举!一根头发,一点唾液,甚至是他用过的水杯……

一旦做了鉴定,真相就再也无法隐瞒!

到时候……到时候他会怎么做?

他会相信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另有隐情吗?

他会因为念深是他的孩子而放过他们吗?

还是说……他会更加愤怒,认为她用孩子算计他,从而迁怒于孩子,甚至……把念深从她身边夺走?!

最后一个可能性,让叶倾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冻结不流!

不!绝对不行!念深是她的命!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她必须想办法!必须阻止霍霆深!必须逃出去!

可是,怎么逃?门口有保镖,窗户有防盗栏,她孤立无援……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床头柜的方向——那部藏起来的手机!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必须尽快再次拿到手机,联系外界求救!或者……至少要在霍霆深拿到确凿证据之前,带着念深离开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努力安抚怀里的儿子。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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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霍霆深站在窗前,背影僵硬。他手里握着一杯烈酒,却没有喝,只是任由冰凉的杯壁汲取着他掌心的温度,试图冷却内心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

“不是父不详……”

叶倾那句情急之下的反驳,和孩子那双酷似他的眼睛,在他脑海里反复交错出现。

他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声音沙哑而急促:“陈默,立刻……立刻安排下去,用最快的速度,做一份亲子鉴定。”

电话那头的陈默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命令感到极度意外,但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刻回应:“是,霍总。样本……”

“孩子的样本,我会让人送过去。我的样本,你知道该用什么。”霍霆深的声音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挂了电话,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心头那股混乱燥郁的情绪。

他需要证据,需要科学的、铁一般的证据来打破这令人疯狂的猜疑和……那丝不该有的、却不断滋生的恐慌。

如果……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

那这五年,他对叶倾的恨,他对她的报复,将她送进监狱,让她受尽折磨……这一切,又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还是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拒绝深入思考这个可能性。在结果出来之前,他宁愿相信那是叶倾又一个恶毒的谎言。

他按下内线电话,冷声吩咐佣人:“去孩子的房间,收拾一下他换下来的衣服,或者用过的牙刷、水杯,拿给我。”

他需要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拿到样本。

等待样本送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和煎熬。霍霆深在书房里烦躁地踱步,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过去的片段。

五年前的叶倾,明媚张扬,像一朵盛放的玫瑰,带着些许娇纵,却对他全心依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恋。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光,订婚时,她笑得那么幸福……

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苏清婉吗?因为他和清婉走得近,所以她因妒生恨?

他一直认为是这样。证据确凿,她也认了罪。

可如果……如果孩子是他的,如果她当时已经怀孕……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宁可坐牢也要隐瞒?

这不合逻辑!

除非……除非当年的车祸,真的另有隐情?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闯入他的脑海,带来一阵剧烈的眩晕感。

不!不可能!证据链完美无缺!他亲眼看过行车记录仪的视频!那是铁证!

他用力甩头,试图甩开这些动摇他恨意的想法。他不能被她骗了!绝对不能!

佣人小心翼翼地送来了念深用过的儿童牙刷和一个他喝过水的杯子。

霍霆深看着那些东西,目光复杂至极。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支小小的、可爱的牙刷,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

最终,他厌恶似的挥挥手,让佣人直接打包好交给门外的保镖,立刻送去给陈默。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发间,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挣扎。

而另一边,叶倾趁着哄睡儿子、佣人进来送晚餐的间隙,拼命用眼神向小莉示意。小莉看到叶倾苍白脸上那双写满绝望和恳求的眼睛,想起藏手机的风险和叶倾之前的遭遇,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风,她飞快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叶倾对视,放下餐盘就匆匆离开了。

希望,似乎再一次被掐灭。

叶倾的心,沉入了无底深渊。

她知道,霍霆深的人,可能很快就要来取走能证明一切的东西了。

时间的沙漏,正在飞速流逝。

真相,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即将被打开一条缝隙。

而盒子里释放出的,究竟是救赎的希望,还是更深的毁灭,无人知晓。

第七章:潘多拉魔盒

时间在极度煎熬中缓慢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叶倾如同被困在无形的刑架上,等待着那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她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任何一点脚步声都让她心惊肉跳,生怕是霍霆深派来取样本的人。

她试图再次用眼神向送晚餐来的小莉求救,但小莉始终低着头,动作飞快,放下东西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根本不敢与她对视。最后一丝借助外力逃脱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

夜色渐深。小念深因为傍晚的惊吓,睡得极其不安稳,时不时在梦中抽噎。叶倾不敢合眼,紧紧抱着儿子,一边轻拍安抚,一边绝望地思考着对策。

逃?怎么逃?硬闯是不可能的。

承认?承认念深是他的孩子?然后呢?祈求他的怜悯?他会信吗?就算信了,他会因为孩子而放过她吗?还是会更恨她隐瞒了五年,从而迁怒孩子?

继续咬死谎言?在“没有爸爸”这句话之后,再多的辩解都显得苍白可笑。

似乎无论哪条路,都是死局。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卧室的门,再一次被无声地推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霍霆深,也不是佣人,而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陌生男人。他们显然是霍霆深的保镖,动作专业而冷漠。

叶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紧绷起来。

为首的保镖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床头柜上那个印着小汽车图案的儿童水杯上——那是念深晚上喝水用的。

“叶小姐,抱歉,霍总需要这个。”保镖语气平板,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上前一步就拿起了那个杯子。

叶倾猛地站起身,想阻止:“你们干什么!那是我儿子的东西!”

另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拦在了她面前,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阻挡的意味十分明显。

“霍总的命令,请您配合。”拿杯子的保镖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不行!还给我!”叶倾急了,想要冲过去,却被拦住的保镖毫不客气地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回床边。

门被重新关上,锁死。

叶倾瘫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完了。

样本被拿走了。

最快明天,最晚后天……霍霆深就会知道真相。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想象出霍霆深看到鉴定报告时,那张暴怒扭曲的脸。他一定会来杀了她,或者,夺走她的念深!

不!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她的目光再次疯狂地扫视房间,最后定格在床头柜与床头的缝隙!手机!那部手机!

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几乎是扑了过去,颤抖着手从缝隙里摸出那部旧手机。

屏幕亮起,还有微弱的电量。

打给谁?报警依然是最愚蠢的选择。打给张妈?老人家又能做什么?

她的手指颤抖着,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小莉的通讯录很简单,只有几个家人的号码和一些外卖电话。

突然,一个名字跳入她的眼帘——【表哥-律师】。

律师?!

叶倾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黑暗中发现了一线微光!

虽然不知道这个“表哥”能力如何,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可能懂法且能提供一点点帮助的外界联系了!

她不再犹豫,立刻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叶倾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被接起了。

“喂?小莉?这么晚什么事?”一个略显疲惫的男声传来。

叶倾捂住话筒,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因为紧张和急切而带着颤音:“您好!请问是律师先生吗?对不起打扰您!我不是小莉,我是……我是借用她手机的人。我长话短说,我叫叶倾,我现在被人非法囚禁在市郊南山别墅区b7栋!对方权势很大!他还抢走了我儿子的私人物品可能要去做非法鉴定!求求您,能不能帮我?或者告诉我该怎么办?报警可能没用……”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愣住了,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非法囚禁?南山别墅?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对方是谁?”

“是霍霆深!”叶倾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个名字,“是霍氏集团的霍霆深!求您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在这里,我很怕他会伤害孩子……”

听到“霍霆深”三个字,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窒。显然,这个名字的份量足以让任何人震惊和迟疑。

“……叶小姐?”律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您先冷静。霍霆深……这件事非常棘手。非法囚禁需要证据,而且以他的势力,普通的报警和诉讼很可能……”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螳臂当车。

叶倾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律师话锋一转,“非法采集未成年人dNA进行亲子鉴定,这一点如果操作不当,可能涉嫌侵犯隐私权和个人信息权。但这同样需要证据,而且……过程会非常艰难。您确定孩子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