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三年,我才知道我只是他虐恋情深剧本里的一个道具。他功成名就,他痛彻心扉,他成了所有人眼里深情不寿的典范。直到我的魂魄飘在他的颁奖礼上空,亲耳听见世界意志逼他走新一轮“追妻火葬场”剧情,而他冷笑一声,砸了剧本:“踩着她的尸骨爱别人?这男主,谁爱当谁当,老子不伺候了!”更荒谬的是,他逆天改命,把我塞进了一个黑料缠身、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身体里。然后,他用百亿资源砸我,把我捧上顶流,却在万众瞩目下捧着我的骨灰盒跪下:“我不是来赎罪的,阿沅,我毁天灭地,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可我真的回来了,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个被他亲手撕碎又重塑的世界,和这个早已面目全非的我?
---
意识像沉船的最后一点微光,挣扎着浮出无边黑暗的冰冷海面。
没有实感,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无处不在的、轻飘飘的悬浮感。苏沅“睁开”眼,如果这还能称之为眼睛的话。她看到的不是阴曹地府,不是往生轮回,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悬浮着无数闪烁数据和扭曲画面的奇异空间。正前方,一块巨大的、半透明的屏幕占据了大半视野,屏幕上流动着她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是她生前的世界,但视角诡异地像是…监控录像?
然后她看见了崔恕。
她的丈夫。大晟朝权倾朝野的靖王爷。也是…亲手将她推向绝路的男人。
屏幕里的他,正站在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灯火辉煌、充斥着陌生语言的现代场合。高定西装剪裁合体,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峻峭,面容依旧是惊心动魄的俊美,只是眉宇间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手里拿着一个造型奇异的金色小雕像,台下是潮水般的掌声和闪烁不休的刺眼白光。
一个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苏沅的意识核心里响起:【剧情节点: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颁奖礼。检测到男主崔恕成就值已达S级,‘痛失所爱’深情buff持续生效中,人气峰值。请接收下一阶段剧情任务:与‘白月光替身’——新晋小花林薇薇相遇,触发‘恍若故人’心动瞬间,为后续‘追妻火葬场’虐心高潮做铺垫。任务奖励:气运值+1000,世界眷顾度+5%。】
苏沅的魂体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像被无形的针狠狠刺穿。
痛失所爱?深情buff?
多么可笑!
她死前的画面碎片般涌来:他为了那个酷似他心中白月光的侧妃,在她难产血崩之时,毫不犹豫地命令所有太医守在只是“受了风寒”的侧妃院中;她气息奄奄地躺在冷榻上,听着产婆绝望的哭喊,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还有更早之前,无数次的误解、折辱、冷暴力…他把她娶回来,似乎就是为了证明,她这个正妃,连他心中那个早夭白月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死后的这三年,飘荡在这个诡异空间,断断续续看到的外界信息拼凑出一个让她心寒齿冷的真相:崔恕利用她的死,完美塑造了一个“深情王爷”的人设。他悲痛欲绝(在她死后斥巨资修建了奢华的陵墓),他追悔莫及(无数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亡妻”的思念),他功成名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这个陌生的现代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成了炙手可热的影帝)。全世界都在为他的“深情”感动,唏嘘着“王爷情深,奈何缘浅”。
只有她知道,那深情死后不得超生,化作孤魂野鬼徘徊,也是因为他这份令人作呕的“深情”执念困住了她。
可现在这个声音…“剧情任务”?“世界眷顾度”?“白月光替身”?
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痛苦和死亡…难道只是一场被设定好的戏码?!而崔恕,他知道吗?他是乐在其中,还是…
屏幕里,崔恕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对着话筒,用流利的中文(苏沅惊奇地发现她居然能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了)说着公式化的获奖感言,感谢导演,感谢剧组,最后,他顿了顿,目光沉痛地看向镜头,声音低沉沙哑:“…最后,这个奖,也献给…一位永远无法到场的人。”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更加热烈的、掺杂着同情和感动的掌声。许多人开始抹眼泪。
苏沅感到一种荒谬的恶心。
就在她以为这场虚伪的表演将继续下去时,崔恕却猛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不再是投向虚无的悲痛,而是锐利地、穿透了屏幕般,直直射向…苏沅灵魂所在的方向?!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看得到她?!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嘲讽的弧度。那不是对台下任何人的,更像是对着…空中某个无形的存在。
【警告!检测到男主意识出现剧烈排斥反应!请立刻执行剧情任务!】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带上了急促的滴答声。
崔恕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通过话筒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压过了所有掌声:“献给永远无法到场的人?呵。”
他顿了顿,在满场错愕的寂静中,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踩着她的尸骨立深情人设,完了还要找赝品上演情深似海?这剧本烂透了。”
“这男主——”
他手臂猛地一挥,那个代表着无上荣耀的金色奖杯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哐当”一声巨响,狠狠砸在光洁的地板上,碎片四溅!
“——谁爱当谁当,老子不伺候了!”
【警报!警报!男主严重偏离剧情!世界线稳定性下降30%!60%!…启动强制修正程序!】冰冷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扭曲。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疯狂闪烁,雪花乱码滋滋作响。苏沅看到崔恕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角青筋暴起,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依旧站得笔直,眼神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和…解脱?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震荡,苏沅的意识像是被扔进了狂暴的漩涡,瞬间被撕扯、吞噬…
…
再次有意识时,是被一种几乎要炸裂的头痛和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强行唤醒的。
“出来了出来了!”
“苏晚!看这边!”
“苏晚,对于这次《凤歌》试镜失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说你昨晚又去陪酒了?金主这次没满意吗?”
“耍大牌抢别人资源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麻烦让让!别挡路!”
无数尖锐的问题,混杂着相机快门疯狂按动的“咔嚓”声,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刺眼的闪光灯几乎要晃瞎她的眼睛。
苏沅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感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前后左右都被黑压压的人群和长枪短炮堵得水泄不通。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神色紧张的人勉强围在她身边,试图推开人群,开辟出一条路。
她低头,看见一双踩着细高跟、染着鲜艳红色指甲油的脚,身上是一件质感廉价、风格艳俗的亮片短裙。陌生的身体,陌生的装扮,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这些人是谁?苏晚…是在叫她?
脑子里突然涌入一堆混乱破碎的记忆碎片:一张张鄙夷嘲讽的脸,网络上不堪入目的辱骂词汇,昏暗酒桌上肆意揩油的肥腻大手,试镜现场导演毫不留情的呵斥…还有一个名字——苏晚,一个黑料缠身、演技稀烂、靠炒作和陪酒搏出位的十八线小明星。
她…这是借尸还魂了?变成了这个叫苏晚的女人?
没等她消化这惊人的事实,一个记者几乎把话筒怼到了她脸上,语气充满了恶意:“苏晚,全网都在呼吁你滚出娱乐圈,你死皮赖脸留着的底气是什么?是又找到了新的靠山吗?”
周围的哄笑声和更加肆无忌惮的闪光灯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
属于原主苏晚的本能反应让这具身体瑟缩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强烈的屈辱和恐慌几乎要淹没理智。
但下一秒,属于苏沅的灵魂陡然苏醒。
她是苏沅,是大晟朝靖王府的正妃,是曾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风范刻进骨子里的贵女!就算落魄,就算死过一回,也轮不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如此折辱!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猛地挺直了脊背。那一瞬间,常年居于上位、执掌中馈蕴养出的气场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她抬起眼,目光不再是慌乱和怯懦,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和威压的沉静。她甚至没有提高音量,只是看着那个提问的记者,声音清晰地穿透嘈杂:“底气?我的底气,需要向你汇报吗?”
那记者被她看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周围嘈杂的声音也诡异地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感觉…这个苏晚,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浑浊和讨好,只剩下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冷冽和清明。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保镖终于奋力推开人群,护着她艰难地挤上了一辆等候在路边的破旧保姆车。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苏沅靠在椅背上,剧烈地喘息,脑子里一片混乱。
崔恕撕毁剧本…世界意志的警报…强制修正程序…然后她就变成了苏晚…
这之间,绝对有联系!
是崔恕做的?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他自己从“剧情”里解脱出来还不够,还要把她也拉回这个泥潭?他到底想干什么?继续折磨她吗?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用这种更加不堪的方式?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保姆车的隔板突然降下,前面副驾驶座上,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翘着兰花指、满脸刻薄相的男人扭过头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苏晚!你刚才那是什么死样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是你最低谷的时候,要装可怜!博同情!你倒好,还敢跟记者摆起谱来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刚出道有点水花的新人啊?你现在就是一坨臭狗屎!谁沾上谁倒霉!”
这应该是原主的经纪人,Ay。
Ay越说越气,把手里的平板电脑猛地扔到她怀里:“看看!看看网上现在都把你骂成什么样了!《凤歌》剧组那边刚来电话,明确说了,就算女N号,也绝不会用你这种劣迹艺人!王总那边也生气了,说你昨晚不给面子,酒没喝几杯就跑了,后续的合作全部取消!你说你现在还能干什么?等着喝西北风吗?!”
平板屏幕上,是各种社交媒体界面。#苏晚滚出娱乐圈#、#苏晚凤歌试镜#、#苏晚陪酒#等话题高高挂在热搜榜上,点进去全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嘲讽,偶尔有几个为她说话的微弱声音,也迅速被淹没。配图大多是刚才她被困在记者群中,脸色苍白、神情狼狈的照片。
苏沅面无表情地划动着屏幕,心一点点沉下去。这个苏晚的处境,比她想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几乎是声名扫地,寸步难行。
Ay看她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嗓子道:“我告诉你,公司已经决定雪藏你了!合约还有五年,违约金五千万!你拿得出来吗?拿不出来就给我乖乖认命!晚上还有个饭局,李老板点名要你去陪,这次你要是再敢掉链子,就等着被直接封杀吧!”
陪酒?饭局?封杀?
苏沅抬起眼,冷冷地看向Ay:“我不去。”
“你说什么?!”Ay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不去?由得你说不去?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说,我不去。”苏沅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那种场合,我不会再踏足半步。至于封杀…”
她顿了顿,脑中闪过崔恕砸碎奖杯的那一幕。那个男人,撕剧本时那么疯狂,他把她弄回来,绝不可能只是让她换个世界继续被欺辱等死。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这或许…是一线生机?尽管这生机让她从心底感到抗拒和寒冷。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陌生街景:“谁封杀谁,还不一定。”
Ay被她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嘴里嘟囔着“疯了疯了”、“真是不知死活”。
苏沅不再理会他。她需要信息,需要尽快了解这个光怪陆离的全新世界,需要知道…崔恕到底在哪里,他想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苏沅足不出户,靠着原主那点可怜的存款租下了一个狭小逼仄的单间,然后几乎不眠不休地泡在网络上,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语言、文字、历史、科技、社会规则…尤其是,关于崔恕的一切。
她终于知道那天他所在的“颁奖礼”是什么了。在这个世界,他依旧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但不是靠王爷的身份,而是靠…演戏。他成了这个时代最耀眼的明星,影帝桂冠拿到手软,拥有无数疯狂的拥护者。媒体用尽溢美之词来形容他的演技、他的容貌、他的…深情。
关于“亡妻苏沅”的故事,被他编织得凄美动人,成了他履历中最传奇也最令人心碎的一笔。他甚至成立了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会,资助因难产而陷入困境的女性。
多么讽刺!他利用她的死,赚足了名望和同情。
而她,苏晚,则成了这个名利场最底层的那摊淤泥,人人避之不及。
期间,Ay又来了几次电话,威胁、咒骂、最后几乎是哀求她去参加那个“李老板”的饭局,都被苏沅冰冷而坚决地拒绝了。她知道,雪藏和封杀恐怕很快就会变成现实。这个身体没有任何积蓄,交完房租后,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走投无路。真正的走投无路。
难道崔恕把她弄回来,就是为了让她体验一下比前世更加绝望的困境吗?
就在她几乎要弹尽粮绝,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重操旧业(她前世的女红极好,或许可以试试缝补?)来糊口时,转机,以一种她完全没想到的方式,突兀地降临了。
那天下午,破旧的房门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不是凶神恶煞的债主或者Ay,而是一个穿着昂贵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一丝不苟的陌生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模样的人。
“苏晚小姐?”男人开口,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苏沅警惕地看着他:“我是。你找谁?”
男人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您好,我是崔恕先生的私人法律顾问,姓张。受崔先生委托,前来与您洽谈一份合作意向。”
崔恕?!
苏沅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果然来了!
她强作镇定地接过文件夹,打开。只看了一眼,她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不是一份普通的合同。那是一份…堪称“卖身契”却又给予惊人回报的全面经纪约。甲方是刚刚成立、注册资本雄厚得吓人的“沅恕娱乐”,乙方是她。条约详细列明,公司将倾尽所有资源,不计成本地捧红她。影视、综艺、时尚…所有最好的资源任她挑选,顶尖的团队为她服务,所有的黑料和债务由公司负责处理干净。而她需要做的,只是在合约期内,完全服从公司的安排。
合约的报酬条款更是天文数字,优厚到离谱。
最后,甲方签名处,已经签好了一个名字——崔恕。笔力遒劲,霸道尽显,一如他这个人。
“崔先生的意思是,”张律师推了推眼镜,补充道,“如果您同意,现在就可以签字。后续的一切麻烦,我们会立刻处理。包括您前经纪人Ay先生以及您与原公司的合约问题。”
苏沅猛地合上文件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惊喜,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荒谬和警惕。她抬头,紧紧盯着张律师:“为什么?我和崔恕…先生,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律师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崔先生只吩咐,务必让苏小姐感受到他的‘诚意’。至于原因,或许等苏小姐站到足够的高度时,自然会明白。崔先生还托我带给您一句话…”
他顿了顿,模仿着某种冷硬的语调:“‘这条命,给你了。想怎么活,随你。只是别轻易再弄丢了。’”
这条命,给你了…
苏沅的指尖瞬间冰凉。他果然知道!他知道这具身体里的是她苏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补偿?施舍?还是另一种更残忍的玩弄?
巨大的屈辱感和前世被轻贱、被忽略的痛苦回忆汹涌而来。她几乎想立刻把这份合约砸回到对方脸上!
但现实冰冷的困境摆在眼前。拒绝,意味着重新跌回泥潭,甚至可能更糟。接受…接受这份来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目的不明的“馈赠”…
她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空气凝滞。
最终,她抬起头,眼中所有情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沉寂的冰湖。她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用力地签下了“苏晚”两个字。
“合约我签。但我有一个条件。”她看向张律师,“公司的资源安排,我需要知情权和…有限度的选择权。我不是提线木偶。”
张律师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专业态度:“我会转告崔先生。原则上,只要不影响整体规划,可以协商。”
效率快得惊人。
合同签署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苏沅见识到了什么叫“资本的力量”。
原公司那边悄无声息地解了约,天价违约金据说由崔恕方面一次性付清。前经纪人Ay被行业封杀,据说因为税务问题进去了。网络上所有关于“苏晚”的黑料帖文和热搜,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几个跳得最欢、肆意辱骂她的营销号直接收到了律师函,公开登报道歉。
同时,顶级造型团队、表演老师、声乐教练、营养师…甚至心理疏导师,迅速到位,入驻了她新搬入的、位于顶级安保小区的大平层公寓。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资源,更是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来。
国内顶尖导演的冲奖文艺片女主、投资数亿S+级古装大制作的女一号、一线卫视王牌综艺的常驻嘉宾、高奢品牌的代言考察…这些曾经对“苏晚”来说遥不可及甚至不敢想象的机会,现在堆满了新团队负责人的案头,任由她“有限度”地挑选。
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打着一个标签——崔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