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按住雪影，转头看向停在布偶上的流光。流光正用触角轻轻点着布偶，翅膀的淡蓝光变得忽明忽暗，像是在感知什么。
过了片刻，它飞到沈玥面前，用触角碰了碰她的脸颊，发出一阵缓慢的“嗡嗡”声——这是它在传递信息。
沈玥凝神倾听，很快明白了流光的意思：“你是说，这布偶上有‘恶气’（阴气），昨晚三更的时候，有个穿灰衣的人偷偷把木盒埋在这里，还念了奇怪的咒语？”
流光立刻点点头，翅膀扇动得更快，淡蓝光也亮了几分，像是在确认“没错”。
阿福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脸色变得凝重：“三更？那时候我们刚换完岗，说不定是换岗的间隙被钻了空子！沈阁主，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查昨晚的行踪？”
“先封锁院门！”
沈玥当机立断，语气坚定，“阿福，你立刻带人守住万兽阁的所有出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尤其是穿灰衣的陌生人；再去通知墨羽，让它带领鸦群，去万兽阁周围的街巷探查，看看有没有昨晚三更后离开的灰衣人踪迹。”
“是！”阿福立刻转身，快步去安排——他知道巫蛊之术在京城是大忌，一旦扩散出去，不仅会引起恐慌，还可能被太子党利用，污蔑万兽阁“用邪术害人”，必须尽快控制局面。
沈玥拿起木盒，小心地将布偶和黄符收好——这些都是太子党搞巫蛊陷害的铁证，绝不能丢失。
雪影跟在她身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木盒，像是在确认“这些坏东西不会再害人”。流光则带领萤火虫群，依旧围绕着牡丹花丛盘旋，淡蓝光渐渐变弱，显然是确认“阴气源头已被找到”，不再警惕。
回到阁主书房，沈玥将木盒放在案几上，仔细查看黄符上的字迹——字迹潦草，带着几分急促，和之前太子党密函的字迹风格不同，显然是另一个人所写。
她又拿起布偶，发现布偶的布料是京郊常见的粗棉布，针脚粗糙，像是临时赶制的，可见太子党是急着用这招，才没来得及做得更隐蔽。
“看来太子党是真的急了。”
沈玥轻轻抚摸着布偶上的“沈玥”二字，眼神里满是冷意，“明着的陷害被我们识破，军粮的事又被我们追查，现在竟用巫蛊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们越是急，越说明我们的追查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雪影蹲在案几上，盯着木盒，用兽语说：“玥玥，我们要不要把这些东西交给景王？让他知道太子党有多坏！”
“嗯，等墨羽传回探查消息，我就派人把证据送去景王府。”
沈玥点头，“另外，还要让流光多留意万兽阁的阴气——太子党既然能用巫蛊，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阴招，有流光在，我们能提前预警。”
流光像是听懂了，飞到沈玥肩头，翅膀的淡蓝光轻轻落在她的比甲上，像是在“保证完成任务”。
窗外，卯时的微光渐渐变亮，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的木盒上，却驱不散木盒里的阴森气息。
没过多久，阿福匆匆回来禀报：“沈阁主，院门已经封锁，墨羽的鸦群也已经出去探查了。另外，赤鳞刚才从护城河传来消息，说昨晚三更左右，看到一艘小渔船在万兽阁附近的河道停留过，船上有个穿灰衣的人，不过很快就开走了，朝着西郊方向去了。”
“西郊？”
沈玥眼神一沉——西郊不仅有窑厂的军粮，还有太子党之前的破庙据点，看来这个灰衣人，很可能就是从西郊来的。
她立刻拿起纸笔，快速写下消息，让信鸽送去景王府：“告诉景王，太子党用巫蛊娃娃陷害我们，灰衣人可能逃往西郊，让他留意西郊的动向，或许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更多太子党余孽。”
信鸽振翅飞出窗外，朝着景王府的方向飞去。沈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晨光，又看了看案几上的木盒，心里满是坚定。
流光在她肩头盘旋，淡蓝光映着她的侧脸，像是在给予她力量；雪影也凑过来，用头蹭了蹭她的手，传递着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