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接过第二封信,信纸的字迹与第一封一致,内容更是触目惊心:“‘黑风山粮仓暴露,速将剩余军粮转移至西郊废弃窑厂,交由王掌柜接应,务必在三日内完成,若遇阻拦,可动用武力。——楚云宏’”
“第三封是……”
文书拿起最后一封信,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若事败,可将贪腐罪责嫁祸景王,就说其与北漠勾结,挪用军粮资助敌军,孤已让人备好假凭证,届时会派人送你。——楚云宏’”
三封信念完,书房内一片寂静。
晨光洒在信纸上,太子的笔迹遒劲却透着狠厉,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刻着贪腐、灭口、嫁祸的罪行。
“快!核对笔迹!”
卫凛立刻将书信递给文书。
文书拿出东宫的笔迹存档——那是太子平日处理公务的手札,与三封密函的字迹逐一比对:起笔的角度、收笔的力度、甚至习惯性的连笔,都分毫不差!
“回大人,是太子亲笔!”
文书语气肯定,“尤其是‘宏’字的写法,太子习惯将最后一笔拉长,密函与存档完全一致,印章也是真的,没有伪造痕迹!”
“太好了!”
卫凛猛地握拳,玄色劲装下的肩膀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有了这三封密函,再加上周大人的人证、军粮账册的物证,还有李忠的供词,足以弹劾太子,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沈玥也松了口气,指尖轻轻抚摸着松松的头——若不是松松找到这三封密函,仅凭之前的证据,虽能定太子贪腐之罪,却难以证明他是主谋,更无法揭穿他嫁祸景王的阴谋。
松松感受到她的赞许,在她肩头蹭了蹭,又叼起之前放下的松果,小口啃了起来。
就在这时,楚云砚却皱起眉头,他拿起密函,反复看着最后一封“嫁祸景王”的内容,语气沉了下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太子虽贪婪狠厉,却向来谨慎,怎会轻易留下如此直白的密函?而且,他提到‘已让人备好假凭证’,这个‘人’是谁?若只是他一人,怎敢如此大胆,连嫁祸本王的计划都敢制定?”
卫凛愣住了,随即也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太子背后还有人撑腰?”
“极有可能。”
楚云砚走到窗边,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之前国师与太子勾结,虽国师已被软禁,但他的党羽仍在;而且,北漠此次突袭边关,时机太过巧合,恰好是太子贪腐军粮、想嫁祸本王的时候——这背后恐怕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太子只是一枚棋子。”
沈玥也冷静下来:“王爷说得对。若我们现在贸然弹劾太子,背后的人定会警觉,甚至可能销毁证据,嫁祸的假凭证也会不知所踪。到时候,我们虽能扳倒太子,却抓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后患无穷。”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卫凛看着案几上的密函和账册,语气带着不甘:“难道就这么看着?证据都齐了,却不能动手?”
“不是不动,是要等时机。”
楚云砚转身,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先将密函、账册、人证都妥善保管,继续让万兽阁的伙伴监视太子党余孽的动向,尤其是西郊废弃窑厂和王掌柜的行踪——找到转移的军粮,抓住王掌柜,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人。”
沈玥点头:“我让松松继续盯着李忠府,看有没有太子党余孽前来;再让墨羽派鸦群去西郊窑厂探查,确认军粮的位置;凌霄的鹰群也可以盯着皇宫方向,若有异常动静,立刻回报。”
松松像是听懂了,停下啃松果的动作,对着沈玥叫了两声,尾巴尖的白毛翘得更高——显然是愿意继续帮忙。
辰时的阳光越来越暖,洒在书房的案几上,将密函上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
虽已掌握足以扳倒太子的证据,三人却没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