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晨光像揉碎的金箔,轻轻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得太和殿的飞檐翘角泛着暖融融的光。
宫道两侧的汉白玉栏杆沾着晨露,侍卫们身着玄色劲装,手持长戟,笔挺地立在两侧,连呼吸都透着规整的威严。
御花园的花木早已苏醒,牡丹花苞缀着露珠,海棠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晃,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花香交织的清雅气息——这是京城最尊贵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透着不容亵渎的肃穆。
沈玥跟在太监身后,沿着宫道缓步走向太和殿。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绣暗纹的襦裙,外罩一件浅青色比甲,是安定侯特意让人赶制的礼服,既不失侯府千金的体面,又透着几分清雅利落。
怀里的雪影格外安分,雪白的毛发贴在她的臂弯里,冰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扫过周围的景象,却没像往常那样探头探脑——昨夜沈玥特意叮嘱过它,今日入宫需收敛性子,它竟真的听懂了,只偶尔用小爪子轻轻蹭蹭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抚她的紧张。
“沈姑娘,前面就是太和殿了,陛下与文武百官都在里面候着,您且放宽心,跟着杂家进去便是。”
引路的太监转过身,脸上堆着温和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客气——能凭“通兽语破奇案”被陛下召见,这姑娘定不是寻常人。
沈玥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太监跨过太和殿的高门槛。
殿内的景象比她想象中更威严:八根朱红巨柱支撑着高耸的穹顶,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龙鳞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正前方的龙椅上,端坐着当今皇帝楚渊,明黄色龙袍绣着十二章纹,腰间系着玉带,脸上带着帝王特有的沉稳,眼神锐利却不逼人;
两侧的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站立,安定侯沈毅站在文官队列的中游,看到沈玥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又很快化为骄傲的期许;
楚云砚则站在武将队列的前排,藏青色朝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目光落在沈玥身上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像是在示意她莫慌。
“臣女沈玥,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玥走到殿中,按照太监提前教的礼仪,屈膝跪地,声音清亮却不卑不亢。雪影从她怀里跳下来,乖巧地蹲在她脚边,对着龙椅的方向轻轻“喵”了一声,竟也透着几分规矩。
楚渊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沈玥和雪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平身吧。朕听闻,东市那桩‘狐妖杀人案’,是你借身边这只猫和一只老鼠的能力破的?你能通兽语,可有凭据证明?”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玥身上,有好奇,有怀疑,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安定侯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朝服的下摆,心里暗暗捏了把汗——虽知女儿有真本事,可在金銮殿上证明“通兽语”,终究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沈玥站起身,走到雪影身边,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语气从容:“陛下,兽语虽无形,却可通过动物的动作印证。雪影随臣女日久,臣女教过它几个简单的动作,今日便借它,向陛下证明。”
她说着,俯身在雪影耳边低语了几句——其实是用兽语吩咐:“雪影,跳上殿柱,用爪子划‘谢恩’二字。”
雪影立刻会意,身子一纵,像道白色闪电,轻盈地跳上旁边的朱红巨柱。
它的爪子尖锐却灵活,在柱身的木纹上轻轻划动,先是一横一竖,勾勒出“谢”字的轮廓,再是“恩”字的结构,动作流畅,竟真的将“谢恩”二字划得清晰可辨。
殿内瞬间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文
官们纷纷探头去看柱上的字迹,武将们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楚渊都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里满是赞赏:“好!好一只通人性的猫!这字迹虽简单,却足见你与它的默契——看来‘通兽语’并非虚言!”
安定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悄悄松了口气。
楚云砚站在队列中,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早知沈玥与动物的默契,却没想到雪影竟能做到这般地步,这姑娘的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出众。
楚渊从龙椅上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停在沈玥面前,语气带着真切的欣赏:“沈玥,你以女子之身,借动物之力破获奇案,平息京城恐慌,实乃奇才!朕今日破格封你为‘御前兽语官’,享从七品俸禄,赐你令牌,往后京城再有奇案,你可直接面圣奏报,无需通报;宫中禁地,除养心殿、太庙外,你亦可自由出入——你可愿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