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件灰布短褂,手里还拿着账本,被刘三指着,脸色瞬间白了,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真的,刘老板今天午时一直在赌钱,跟李大哥他们玩骰子,中间就去了趟茅房,没离开过赌坊。”
旁边的几个赌客也纷纷附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赌客说:“是啊大人,我们能作证,刘老板今天确实没出去过,我们从午时就跟他一桌赌,一直到现在。”另一个穿粗布衫的赌客也跟着点头:“没错,他要是出去了,我们肯定知道。”
王大人皱起眉头,看向楚云砚和沈玥——原本以为抓了刘三就能结案,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多证人,这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沈玥也皱着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雪影。
雪影从进赌坊开始,就一直对着刘三龇牙,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此刻听到刘三的狡辩,更是从沈玥怀里跳下来,快步跑到刘三脚边,对着他的裤腿“喵”了两声,声音里满是愤怒,用兽语说道:“玥玥,他在撒谎!他身上有后院的泥土味,跟案发现场围墙下的泥土味道一模一样!还有模具上的木头味,他身上也有!”
沈玥心里一凛,立刻上前一步,蹲下身摸了摸雪影的头,抬头看向刘三,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刘老板,雪影说,你身上有绸缎庄后院的泥土味——就是围墙下狗洞附近的泥土,还有制作狐爪模具的木头味。你说你午时没离开过赌坊,那这些味道是怎么来的?”
刘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慌乱地看向自己的裤腿——早上从绸缎庄后院狗洞钻出来时,裤脚确实沾了不少泥土,他以为回家换了衣服就没事了,没想到竟被一只猫闻了出来!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泥土味、木头味,我不明白!”
刘三强装镇定,却不敢再看沈玥的眼睛,声音也开始发颤,“肯定是这只猫认错了!一只猫的话,怎么能信?!”
“猫的鼻子,可比人的鼻子灵敏百倍。”
楚云砚走上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三,语气冷得像冰,“雪影能从案发现场追踪到垃圾站的模具,还能识别出模具上的味道,它说你身上有案发现场的泥土味,就绝不会错。你说你午时没离开过赌坊,那你昨夜子时到丑时,在哪里?”
刘三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昨夜子时到丑时,正是张万财被害的时间,他根本不敢提那段时间的去向。
卫凛也上前一步,手里拿着纸笔,语气严肃:“刘老板,你最好老实交代,昨夜子时到丑时你在哪里,做了什么。若是再狡辩,我们就只能带你回衙门,用刑审问了。”
赌坊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赌客们都不敢说话,纷纷看着刘三,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怀疑。
刘三看着众人的目光,又看了看楚云砚和沈玥的逼视,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下去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我……我……”
酉时的夕阳渐渐落下,赌坊里的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把刘三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个扭曲的问号。
沈玥抱着雪影,看着刘三慌乱的样子,心里清楚——刘三的不在场证明虽然看似完美,却经不起推敲,只要再逼问下去,他迟早会说出真相。
楚云砚看着刘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三,如实招来!昨夜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你杀了张万财,伪造了狐妖杀人的假象!”
刘三的头垂得更低了,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