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红马原本狂躁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它盯着苍耳,鼻子里不停地喷气,却再也不敢往前迈一步——苍耳是侯府的旧犬,在府里待了五年,身上带着一股让其他动物敬畏的威慑力,更何况它此刻的气势如此凶狠,竟让这匹烈马也感到了恐惧。
苍耳见枣红马停下,又往前迈了一步,咆哮声更大了,像是在警告它“再过来就不客气了”。
枣红马被它的气势震慑,连连后退了几步,蹄子在青石板上刨出几道浅浅的痕迹,眼神里满是忌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躁。
沈玥轻轻舒了一口气,刚才的瞬间,她确实有些紧张,但她知道,苍耳一定会来救她。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苍耳的头,苍耳的毛发还因为刚才的紧张而紧绷着,却在感受到她的触摸后,慢慢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说“我保护你了”。
“好样的,苍耳。”
沈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她能感觉到,苍耳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它刚才冲过来时,其实也很害怕,但它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面前。
李伯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枣红马的缰绳,又让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过来帮忙,才勉强将马控制住,拴回了柳树下。
柳氏快步走到沈玥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玥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后怕,刚才的一幕实在太惊险了,差一点,她就失去这个女儿了。
“娘,我没事,多亏了苍耳。”
沈玥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苍耳。
柳氏这才注意到挡在沈玥身边的狼狗,连忙说道:“苍耳立了大功!李伯,一会儿给苍耳多准备些肉骨头!”
“是,夫人。”
李伯连忙应道。
柳氏又看向那匹枣红马,皱着眉头问:“这马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受惊?”
李伯也很疑惑:“这马昨天还好好的,只是性子烈了点,没道理突然受惊啊……”
沈婉清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走上前,假装担心地说:“娘,可能是刚才人太多,吓到它了吧?幸好姐姐没事,不然我真的要担心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将藏在袖口的绣花针扔进了旁边的花坛里——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柳氏没有多想,只当是意外,毕竟马受惊也是常有的事。她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别耽误时辰了,快上车吧,宫宴快开始了。”
沈玥看了沈婉清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她知道,这绝不是意外,一定是沈婉清搞的鬼。
只是现在没有证据,她只能暂时忍下来。
“娘,我跟苍耳坐一辆马车吧,它刚才受了惊吓,我想陪陪它。”
沈玥说道。
柳氏点点头:“好,你照顾好自己。”
沈婉清看着沈玥和苍耳一起上了马车,心里恨得牙痒痒——又让沈玥逃过一劫!不过没关系,宫宴还长着呢,她有的是机会让沈玥出丑!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粉色宫装,脸上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跟着柳氏上了中间的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沈玥轻轻抚摸着苍耳的头,苍耳靠在她的腿边,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休息。
沈玥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眼神坚定——沈婉清,你一次次地害我,这笔账,我会在宫宴上,一点一点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