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他们都叫我‘老鬼’。至于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有意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角落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踱到我面前。
他离我不到一米，但我却感觉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威胁。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
比疯虎那种只知道用拳头的蠢货，危险一百倍！
老鬼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欣赏一件稀有的古董。
“我在这黑石监狱待了快二十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嚣张的，有。能打的，也有。但像你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入狱第一天，就敢废了刀疤。”
“第二天，就在上百号人的眼皮子底下，废了疯虎，自己还摘得干干净净。”
他啧啧称奇，摇了摇头。
“我很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别跟我说，真是疯虎他们自己摔的。那种鬼话，骗骗张海还行，可骗不了我。”
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但我知道，他看不透。
因为他根本无法理解“系统”的存在。
他最多，也只是觉得我的手段很高明，很诡异。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禁闭室一次最多只能关七天。他既然能在我进来之前就在这里，说明他根本不是被“关”进来的。
这里，就是他的“牢房”。
“嗯？”老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他咧嘴一笑：“记不清了。十年？还是十五年？反正，我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典狱长，还是现在这个典狱长的爹。”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能在这种地方待上十几年还不疯，甚至还能活得好好的，这个老鬼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要么是曾经犯下过滔天大案的巨枭，要么……就是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被人扔到这里“养老等死”的。
“小子，别打岔。”老鬼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他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
“告诉我，你是怎么修改监控的？又是怎么让疯虎他们心甘情愿帮你撒谎的？是催眠术？还是某种我不知道的黑科技？”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对一切‘有趣’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我看着他，沉默了。
这个老鬼，太敏锐了！
他竟然能精准地猜到“修改监控”和“影响他人意志”这两个最关键的点！
虽然他不知道原理，但他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这个人，不能留！
一个不受我掌控，又知道太多秘密的变数，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我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以我现在的力量，要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干掉一个干瘦老头，易如反掌。
然而，就在我动了杀念的那一瞬间。
老鬼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怖气息，从他那干瘦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那一刻，他不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而是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史前凶兽！
我的身体，本能地僵住了。
危险！
极度的危险！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小子，杀气别那么重。”
老鬼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股恐怖的气息只是我的错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你背着血海深仇，也知道你身怀异能。不过，光靠你自己，想掀翻龙城那几座大山，可没那么容易。”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