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前一后,摸索着来到了灵堂的大门前。
果不其然,不光是院门是开着的,甚至连内堂的门也敞开着,透过微弱的烛光,隐约可以看见内堂正中摆的朱红色的棺材。
“等等!”谢原山突然叫住了李景华,然后在李景华诧异的目光中解开了长衫的扣子,露出了内里的短褂,好家伙!内有乾坤啊!李景华一声赞叹。
只见谢原山长衫内的腰侧捆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麻布包,大约也就巴掌大点,解下包打开,里面罗盘、黄纸、朱砂是一应俱全。
谢原山取了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个奇奇怪怪的图案,又取了截墨线,将拇指和中指并拢捏住,同时掐“山”字印,默念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御!”
随着赦令道出,谢原山手中的墨线仿佛活了过来,如同蛇一般将纸符缠在了李景华的手腕上。
这神奇的一幕着实差点惊掉了李景华的下巴,诡异的墨线,包括那前所未闻的奇怪咒语,都已超出了他目前的认知。
“此地甚是诡异,将这?符带在身上,一般的小鬼不敢近身。”
?符,顾名思义,就是消灭的意思,乃是天师张道陵悟后天八卦所创,以震卦为基,以御为令,主要用于防止污秽之物攻击人体,与此咒同源的还有“退”、“绝”、“斩”、“雷”等咒。
对于李景华惊讶的目光,谢原山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再次以同样的方法,在自己手腕上也下了一道?符。
确保万无一失后,谢原山拔出腰间匕首,小心翼翼的走进门内。
本是四月的天气,两人却感觉格外的寒冷,尤其是当脚迈入院内的那一刻,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谢兄,你觉着冷吗?我怎么感觉跟进了冰窟窿一样!”李景华搓了搓手,颤栗着说道。
“不光是冷,还有股怪味。”谢原山耸了耸鼻子,环顾了下院内四周,似乎是在寻找气味的来源。
“什么怪味儿?”
这味道谢原山也说不上来,就像是刚从冰窖中捞出的蛎黄,有股淡淡的腥味,若有若无,似乎是错觉,又似乎是真实存在。
走进内堂,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朱红色的大棺材,长约八尺,宽也有五尺见方,摆放在内堂的正中央。而棺材的正前方则放着一张供桌,桌上则摆着一张遗像,相片上的女子眉眼清秀,五官细腻,但眉宇之间似乎泛着一丝哀愁,想来这就是那刘家大小姐吧。
“谢兄!谢兄!你看!”一声呼喊打断了谢原山的思绪。
顺着李景华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弱的烛光下,堂内一侧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物件,大到妆台、屏风、贵妃榻,小到帷幔、花囊、十方砚,略观其质地,颇为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