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想没想起啥?”
“哎呀,还没有是吧,那可能是离地不够高啊,五鬼……”
“落!”
‘噗~’
“啊……”
杨二狗这几声“落”,喊得字正腔圆,五鬼更是配合默契,闻声便松手。
“噗~”
“啊……”
黑袍人再次与冰冷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次他摔得更重,甚至都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怎么样?这次脑袋撞得够劲儿吧?想起点啥没?”
杨二狗蹲下身,凑近黑袍人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语气那叫一个‘关切’,仿佛真是在为黑袍人医治一般。
“我……”
黑袍人刚一张嘴,一口鲜血就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小子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哎呀呀,还不说是吧?”
杨二狗遗憾地摇摇头,站起身,对着五鬼再次抬起了手。
这可不是杨二狗变态,喜欢虐人,而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竟然与黑袍人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
这就不得不让他用些手段了,杨二狗心想,不管这家伙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反正一定和我爷被困脱不了关系,所以,哼!就看你命硬还是嘴硬了。
只是,让杨二狗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次还真就赌对了。
因为就在五鬼上前,再次将黑袍人抬起的时候,这家伙眼神突然一变,失忆症竟真的一下子就治好了。
“别,别落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哦?”
杨二狗手停在半空,歪着脑袋,示意他继续说。
五鬼也适时地又把黑袍人往上提了提,让他悬在半空。
老道士和黄三闹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心道,还是这小子牛逼啊,失忆说治好就给治好了。
而史中友和阴三儿则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原地消失。
只有胡小亮,捂着肿起来的半张脸,缩在虎镇山后面,小声嘀咕:“我不就说了个表桑心嘛,打银干啥……”
“是……是校长……是校长……他……他在此布下的‘炼生大阵’,困住了杨天豪……”
“炼生大阵?”杨二狗眉头一拧,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那我爷爷呢?”
“阵法……阵法被破了……校长他……他自爆了法器,放出了所有邪尸,趁乱……趁乱跑了……”
黑袍人声音惊恐,连忙又道:“杨……杨前辈他们,已经脱困,应该是去……去追击校长,或者清理逃散的邪尸去了……”
“自爆法器?邪尸?”杨二狗眼神更冷了:“也就是说,这附近现在到处都是邪尸?”
“应……应该是吧……校长想用它们拖住杨前辈和胡三太爷……”
黑袍人瑟瑟发抖,一边吐血一边含糊不清的解释。
“这样啊……”
知道自己爷爷脱困以后,杨二狗也不着急了,摸着下巴开始思索了起来。
“这天方一脉,还真踏马是阴魂不散啊……”
“二狗,这家伙怎么办?”
黄三闹来到杨二狗身边,指着地上的黑袍人,一脸杀气。
这家伙之所以气这样,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黑袍人装失忆骗过了他,这让他觉得在自己的弟马面前特别没有面子。
可能是感受到了黄三闹身上的杀气,黑袍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别杀我,别杀我,你们不是要找校长么,只有我知道校长的藏身之处,我还有用,上天……”
“上天你妈个b啊上天,”杨二狗不耐烦地打断他:“再跟我提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现在就送你上天,你信不信。”
听见杨二狗的话,黑袍人吓的一个哆嗦,连忙闭上嘴巴。
杨二狗狠狠的瞪了这个家伙一眼,随后摆手叫过史中友:“你去白山一趟,看看胡三和我爷回没回去。”
史中友不敢犹豫,连忙领命,拽着阴三儿就飞离了这里。
又吩咐了一声五鬼和虎镇山,好好看住黑袍人之后,杨二狗领着黄三闹和老道士走远了些许。
在确保黑袍人听不到自己谈话后,杨二狗脸上的痞气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平时截然不同的冷静与锐利。
“老黄,道长,”他压低声音:“你们怎么看?”
黄三闹鼠眼里精光闪烁:“那小子的话不能全信,他的演技太厉害了,连我都踏马骗了,不过,我觉得你爷爷和胡三太爷安全了应该是真的。”
“不错!”老道士也面色凝重地点头赞同:“他们两个联手,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阵法能困住他们,只是这小子说的知道那个什么校长的藏身之处,却不一定可信,他可能就是想以此保命。”
“二狗,你什么意思……”
黄三闹发现,一涉及到杨天豪,杨二狗好像聪明了不少,至少知道动脑了。
“这货现在不能杀。”
杨二狗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道:“得留着,不管他说的真不真,天方决不能留了,不过也不能全信他,得防着他把咱们往沟里带。”
“那我们现在……”老道士询问。
杨二狗看向远处被五鬼和虎镇山严密看管、瑟瑟发抖的黑袍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下山,先把他说的那些邪尸清理干净,按照我爷的性格,如果没去白山,那就一定在清理邪尸,说不定能碰到。”
确定好接下来的事情后,杨二狗领着老道士和黄三闹便再次走回到了黑袍人身边:“带上他,咱们下山。”
五鬼闻言,有模有样,学着黄三闹和老道士用阴气幻化出一条绳索,系在了黑衣人脖子上。
然而,就在几人准备下山的时候,胡小亮竟再一次跑了上来。
“恶狗,偶,偶怎么没见到福芸芸?”
杨二狗不知为何,见到这个咒自己爷死的家伙就莫名心烦,当下没好气道:“福芸芸去天竺了,你赶紧去找她吧。”
“嗯?天足?她似去取经了么?”
“嗯呢,身边还跟着个孙猴子呢,你赶紧去吧,晚了她就出家了个屁的了。”
“哎呀,那可不行,粗家了就不能嫁人了……”
胡小亮一拍大腿,连句道别都没有,化作一道黄光,就飞向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