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须深深扎入土中,随着身影的移动若隐若现。
它该不会是被套住了吧?杨二狗皱起眉头,又抬眼看向了大槐树:难道说这树也踏马成精了?
这时,杨二狗突然想起了张老憨的话。
进村子的时候,那张老憨不就跟自己说过么,这树没事就往出渗血,想来,应该就和这老虎妈子被困有关。
想到这,杨二狗也没在乎老虎妈子,一步步上前,来到了老槐树下。
老虎妈子此时也不转圈了,停留在原地,顶着一张空白的脸,正对着杨二狗。
杨二狗没有说话,蹲下身子研究了一会老虎妈子脚上的根须,随后慢慢伸出手摸了上去。
就在杨二狗手指触碰到根须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指尖就窜了上来,冻得他好一阵哆嗦。
随后,他眼前的景象便骤然扭曲……
只见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鬼鬼祟祟摸到槐树下,手中捏着几张泛黄的符纸。
那道人手法极快,用黑线在树根处布下阵法,口中念念有词。
“没想到在这居然能碰见成了精的山君,正好捉回去给我做个护法……”
话音未落,远处猛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紧接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白额猛虎,便奔着他,疾奔而来。
然而,就在这猛虎即将扑到道人身前时,地上阵法骤然亮起血光,无数黑色根须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了猛虎四肢。
猛虎奋力挣扎,却见那道人冷笑一声,手掐指决道:“以汝之魂,养吾之木。生生世世,永为奴仆……”
紧接着,那猛虎就好像融化了一样,被无数根须缓缓拽进槐树,渐渐与槐树融为了一体。
“草!根在这呢。”
杨二狗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大骂。
“狗、狗爷,你是知道山君为什么困在这了么?”
小黄皮子蹦到杨二狗身旁,好奇的询问。
杨二狗点点头,看向远处,沉声道:“是个邪道施法困住了她。”
“啊?邪道?”
小黄皮子闻言,尾巴‘biu’的一下又直了过来:“不应该啊,我平日里没事就在这镇子溜达,也没见过有道士来啊。”
“那可能是你瞎呗。”
杨二狗骂了小黄皮子一句,又伸手摸向了老虎妈子。
他觉得,既然槐树能告知他前因后果,那老虎妈子估计也能。
果不其然,就在他手指触碰到老虎妈子的瞬间,他眼前的景象便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来,老虎妈子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邪道术法慢慢侵蚀的缘故,直至最近这几天,才彻底变成的老虎妈子。
了解了前因后果,杨二狗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讲话了,不就是个阵法么,破掉不就完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邪道废了这么大的劲,困住了老虎妈子,为什么从那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呢?
难道说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离开么?
杨二狗盯着那缠绕在老虎妈子脚踝上的黑色根须,啐了一口:管他娘的为什么,先破了这缺德阵法再说。
回想起刚才触碰根须时看到的画面,杨二狗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们几个,离远一点,你狗爷要破阵了。”
说着,站到树根下,就解起了裤腰带。
在杨二狗的认知里,什么妖魔鬼怪,邪修术法,遇见他的四阳圣水,都得靠边站。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在他那所谓的四阳圣水触地的瞬间,老槐树突然就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随后,树身上便开始不断有血水渗出,同时还好似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可让杨二狗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尿完以后,那缠绕在老虎妈子脚踝上的黑色根须,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还越缠越紧了,而老虎妈子的身影,也变得更加透明起来。
“窝尼玛。”杨二狗提好裤子,一咬牙,抡起拳头就砸向了树干:给老子松开。
这一拳下去,树皮迸裂,暗红色的汁液直接溅了他一身。
更加诡异的是,那红色的树汁,竟在此时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腾。
什么东西?
杨二狗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胸前图腾。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回去找个斧头,把这树彻底砍了时,突然间,就听远处传来了一声咆哮:谁敢动你道爷的阵法。
月光下,一个瘦高身影疾奔而来,正是幻象中那个邪道。
这家伙面色苍白,道袍破烂,似乎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哼!正主终于出来了。
杨二狗冷笑一声:正愁找不到人呢。
再看那邪道,也不废话,冷笑一声,拂尘一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招!
那边小黄皮子和小白朴还没反应过来呢,这边杨二狗和这个清瘦道士,便已经战在了一起。
那邪道手中拂尘一抖,暗藏的刀片与铁块带着破空之声直袭杨二狗面门。
杨二狗心里一惊,急忙侧身闪躲。
邪道冷笑连连,拂尘再挥,又飞出数枚细针。
这些细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二狗哥小心!”
小白朴急得直跺脚,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小黄皮子一把拉住。
“别添乱。”
这家伙紧张得尾巴再次绷直,沉声劝道:“这邪道的招式太阴毒,咱们上去,容易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