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憨知道骂也没用,这犊子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当下转移话题道:“赶紧把你家伙什拿出来,给这小丫头看看,她应该是被撞客了。”
“哦?”
陈不倒坐在炕沿上,裹着被向前一探脑袋,盯着小白朴道:“哎呀,这小丫头真俊,可惜了了,前两天没钱喝酒,我把那小鼓抵押给村东边那小卖部了,不行你们帮我赎回来呢?”
“啊?”
张老憨瞬间瞪大眼睛,这踏马叫什么事啊,刚要开口问候陈不倒他们家祖宗,紧接着就听陈不倒又道:“不过没事,以我的本事,不用鼓一样请仙,讲话了,只要钱到位,玻璃都干碎。”
说完,又转头看向了杨二狗:“那啥,张叔领你来的,我也不管你多要,你就给我拿两千块钱吧,完了在出去买点熟食,香烟和白酒,回来我就给你们看。”
“两千?”张老憨又一个没忍住:“你咋不抢去呢,两千块钱都能买你命了,你好好说话,自己砍一刀。”
陈不倒委委屈屈的看向张老憨:“张叔啊,请仙上身这玩意对我消耗老大了,平时我都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这才没怎么管你们要钱,可你也不能这么榨压我啊,咋滴,这小子是你私生子啊?”
“去尼玛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给你二百,爱看不看,不看我们就回去喝香油去。”
张老憨是觉得,你小子什么b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要那么多钱,万一看不好,自己领人家来的,不得落埋怨么,所以,赶忙帮着讲价。
而且,他也清楚,这个陈不倒一定会答应,因为就这样的,明天吃啥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这骗钱的机会。
更何况还有酒、肉、烟等物。
果不其然,在听到喝香油三个字后,陈不倒立马就怂了,对张老憨道:“我告诉你张叔,也就是你吧,换了别人,我说啥都不带给看的。”
说完再次看向杨二狗:“去吧,把该准备的准备了,我家老仙没有酒肉它不下来。”
不过杨二狗却没有理会这个家伙,而是在屋子里撒吗了一圈,随后对着一个墙角处沉声道:“你上来,我有点事问你。”
就在陈不倒和张老憨诧异的看着杨二狗,搞不清楚他在跟谁说话时,突然间陈不倒‘噗通’一下,就仰面倒在了炕上。
等他再次坐起之时,整个五官都纠纠在了一起,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哪里来的小弟马,还敢指示你黄爷,活的不耐烦了么?”
见此情景,张老憨先是脸色一变,膝盖一软,差一点就跪了下去。
杨二狗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扶稳,随后看向被附身的陈不倒道:“坐卧关东一老登,骑着老虎草老鹰。饿了他就吃把土,渴了就喝西北风。”
“你、你、你、你是杨二狗?不是,狗爷?”
陈不倒闻言,脸色骤变,下一秒就结巴了起来。
没办法,这首诗现在可是太出名了,只要是东北的仙家,就没有不知道的。
所有仙私下里都在传,在胡三太爷洞府旁的墙壁上,刻了这么一首找死的诗。
而且,刻诗这人非但没死,现如今还成了全东北野仙眼中的英雄,只因为他在白山之上,仗义出手,击垮了魔手,又重新封印了玄牝之门,还间接救了一众仙家。
至于杨二狗为什么会背这首诗,那则是因为,在白老太太那下山之前,白老太太就告诉过他。
胡三太爷对说有野仙都交代了,见到他就等同于见到他胡三,所有仙家能出手帮衬的,必须要出手,特别是胡家仙,绝不可怠慢。
虽然眼前的这个仙家是个黄仙,但依旧没有胆子违背胡三太爷的意思。
而且,杨二狗左思右想之下,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好像也就只有这首诗了,毕竟别的人,可没有胆子当着仙家的面念,那无异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