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豪撇撇嘴,挤出个笑脸道:“放心吧阿婳,这次一定不会了,我绝对亲自找到他,我给你录像还不行么,要说你也真是的,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不就是龙魂碎了么,没事,没事袄,乖,不用担心。”
说杨天豪这边正舔着个大脸劝着,那边秦飞燕和林婉清已经将牛头马面给找了回来。
这俩家伙一个顶着马头,一个顶着牛头,也看不清表情,见到姽婳之后,轻轻弯腰,恭敬道:“圣女,你找我俩?”
“嗯!”
姽婳点点头,刚要交代任务,突然间就听牛头大喊:“圣女,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姑爷欺负你了么?”
说着,这俩家伙一起转头看向了杨天豪,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撞了上去。
杨天豪心中叹气,急忙闪躲,连忙开口解释。
同时心道,这巫族一脉哪哪都好,为人义气、实诚,就是踏马有点彪。
他甚至怀疑,二狗的彪就是继承了巫祖的特点,有点返祖现象,跟自己当初抽魂丝,一点都不搭嘎。
好不容易解释清楚,杨天豪叫过蟒老黑,一个跨步骑到马面脖子上,随即,几人便飞离了地府。
再说杨二狗,被白老太太带到药泉山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期间,身上更是红芒、灰光,来回变幻,乍一看,就跟过年窗户上挂的彩灯似的,一闪一闪的。
白老太太库库熬药,同样也是各种颜色,一碗接着一碗,不停的往杨二狗嘴里灌。
同时嘴中还不停的念叨:“这个是补心的,这个是补肝的,这个是补肾的,这个是补气的……”
杨二狗被灌的肚子就跟胀气了一样,鼓起来老高,不知情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孕妇临盆呢。
白老太太这边刚灌完一碗碧绿色的“舒筋活络汤”,正准备歇口气,瞧瞧效果。
就见杨二狗肚皮上的鼓胀之处,突然鼓起一个小包,然后“噗”一声轻响,竟从肚脐眼儿里冒出一缕精纯的灰色气旋,打着旋儿地往上飘。
“哎哟!药力太冲,漏气了这是!”
白老太太一拍大腿,赶紧又舀起一勺琥珀色的“固本培元膏”想给堵上。
可这边勺子还没递到嘴边,杨二狗另一边胳膊肘的关节缝里,“嗤”的一下,又窜出一股血红寒气,带着股阴邪味儿,显然是之前侵入体内的残余邪气被药力给逼了出来。
这下可好,杨二狗整个人就跟个人形喷泉似的,这儿冒红光,那儿喷灰气,偶尔鼻孔里还钻出几丝金线,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白老太太围着杨二狗直转圈,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娃子,身子是个漏勺啊,补得还没漏得快,不行不行,得下猛药!”
说罢,老太太颤巍巍地从炕头柜子最底层摸出个瓦罐,打开封泥,里面是黑乎乎、粘稠如蜜的一罐膏体,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百草和陈年老灰的味道。
这是她压箱底的“百草还魂膏”,用了不知多少珍稀老药,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闻一下。
“乖孙儿,这可是老婆子我的家底了,你可争点气,给我吸进去啊!”
白老太太心一横,抠出一大坨,直接糊在了杨二狗肚脐眼上。
说也奇怪,这黑膏一上身,杨二狗身上那些乱窜的光芒和气旋,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开始缓缓向肚脐汇聚。
鼓胀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皮肤下的红灰光芒也不再闪烁,而是逐渐沉淀、融合,最终化作一层温润的、带着淡淡琉璃色的光泽,覆盖在了他的体表。
与此同时,药泉山特有的地脉灵气,也开始丝丝缕缕地透过炕席,渗入进杨二狗体内,温和地滋养着他千疮百孔的经脉和透支的本源。
杨二狗虽然还没醒,但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有力起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白老太太长舒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细汗,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看着跟换了层皮似的杨二狗,嘀咕道:“总算把这小祖宗身子的窟窿眼儿暂时堵上了……不过这四阳之躯配上龙鳞之力,再让邪气和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灵气过了一遍,醒来后到底是个啥光景,老婆子我可就说不准喽……”
她隐隐感觉到,杨二狗这次看似濒死的劫难,或许也是一次破而后立的机缘。
只是这机缘是好是坏,还得等这小子醒了才能知道。
眼下,能稳住性命,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