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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里外的岩缝边。
徐青山睁开了眼,一旁的李馨正小口嚼着干粮。
“昨晚……野兽叫得不对劲。”她压着嗓音,“全冲着东南边去的,跟疯了似的。
那边有人杀牲口,还搞血祭。”
“咱的活儿,是装死。”徐青山缓缓说,“让后头那批人觉得咱们是前面的,前面那批人以为咱是后头的。
谁先动,谁先死。”
他往林子深处扫了一眼:“现在不是跑的时候。
藏行李,蹲着。
等后面那群王八蛋走过咱头顶——再进林子。”
“明白。”其他人低声应着。
“吃。”徐青山咽下最后一口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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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东,河滩旁。
潘学和上官德已经吃完了,边整理行囊边嘀咕。
“嘿嘿,昨儿那把火,放得真漂亮。”上官德乐得直搓手,“你说,前面那帮孙子,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玩进沟里了?”
潘学嗤笑一声:“还能咋样?哑巴吞黄连呗!敢回头找咱们拼命?嫌命硬?”
“哈哈哈,说得好!”上官德笑得肩膀直抖,“咱就悠着点走,别踩雷。
我赌他们肯定在路线上挖了坑,就等咱一脚踩进去。”
“那还用说?”潘学眯眼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林子,“慢慢走,眼睛放亮点。
谁先急,谁先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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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月光藏进云里,大地一片静默。
可谁都没睡着。
每一口干粮,每一道呼吸,都在等天亮。
等那场无声的猎杀,拉开序幕。
周晨他们仨刚吃完早饭,那边上官越和温孝刚也慢悠悠爬起来了。
昨儿折腾得人仰马翻,腿都快断了,但睡了一夜,整个人跟充了电似的,精神头儿立马回来。
早饭一完,全都活蹦乱跳的,像刚放风的狗。
“老板——”
温孝刚指了指不远处那群耷拉着脑袋的牛,“咱这牛,穿了鼻环倒挺老实,可放这不管,等咱回来,怕是连骨头都剩不下了吧?”
“管?”上官越咧嘴一笑,抬手就拍他肩膀,“你不是有那本事吗?这地儿,归你了。”
温孝刚一愣:“啊?你……你走?”
“对啊,”上官越朝远处一努嘴,“那边有动静,我去看看。
要是没找着人,我再回来拉你当帮手。”
“哦……”温孝刚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嘴上没说,心里早有数——每次都是这样,甩锅快得很。
“那你快去快回啊……”
“放心,我溜得比兔子还快。”
上官越掏出个红不溜秋的玩意儿晃了晃:“看见大群野兽围过来,立马点这个。
我听到动静,跑断腿也赶回来。
野兽多了,先炸几颗吓唬吓唬,不行就用我昨儿做的弩——别小看这玩意儿,准头贼高,拉弦不用练,新手也能一箭一个准。”
他前几天闲得没事,随手捣鼓出来个简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