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星盟,需要在此建立一座‘生物和谐进化研究所’,进行一些……促进生命形态优化的实验。需要你们的全力配合,提供场地、基础物资以及……‘自愿’的实验参与者。”
小泉一东如同听到了圣旨,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腰弯得比之前更低,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声道:“明白!明白!上使放心!一切包在鄙人身上!能为星盟,为上使服务,是我等的无上荣光!场地、物资,要多少有多少!至于实验参与者……”
他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冷光,但面对观察者时,又立刻化为绝对的顺从:“请上使放心,我国国民一向富有奉献精神,为了更伟大的进化事业,必定踊跃报名!不,是恳求参与!一切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耽误上使的大事!”
他那副卑躬屈膝、恨不得摇尾乞怜的模样,与他身为首相的身份形成了极其荒诞而可悲的对比。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所谓的“实验”背后可能隐藏着何等可怕的真相。在他那被权力和欲望填满的狭隘心胸里,只盘算着如何紧紧抱住这条从天而降的“金大腿”,借助星盟的力量,一举摆脱美丽国瓦解后的混乱,甚至……实现他和他背后势力觊觎已久的“世界领导地位”的美梦!
观察者冷漠地看着小泉一东的表演,如同看着一个程序运行正常的工具。它不需要理解人类的复杂情感,只需要确认其可用性与服从度。
“带路,去选址。”观察者简洁地命令道。
“是!是!上使请跟我来!”小泉一东如同得到了莫大的恩宠,连忙侧身引路,那姿态,仿佛古代为皇帝引路的太监,卑微到了尘埃里。他甚至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搀扶观察者,但在接触到那冰冷无情的银瞳时,又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只能更加卑微地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在前往预设选址地点的车上,小泉一东挤在观察者旁边,喋喋不休地表达着忠心:
“上使,您选择我们樱花国,真是慧眼如炬!我们民族最是懂得感恩,最是忠诚可靠!”
“美丽国那些蠢货,竟然敢与上使作对,真是自取灭亡!”
“只要上使愿意,我们樱花国愿为星盟先锋,替上使扫平一切障碍!”
“那个苏云舟……不过是个运气好的野蛮人,怎能与上使的至高文明相提并论……”
他极力地贬低曾经的宗主国和潜在的威胁,试图凸显自己的价值,言语间充满了对更强力量的谄媚和对弱者的鄙夷。观察者始终沉默,纯银的瞳孔偶尔扫过窗外这个国家的景象,记录着数据,对小泉一东的谄媚毫无反应。
最终,地点选定在北海道一处偏僻、废弃已久的地下军事基地。这里足够隐蔽,设施基础尚存,且远离主要人口中心。
基地被迅速接管,星盟的自动化工程设备开始入驻,对其进行改造。与此同时,在小泉一东政府的“积极配合”下,一场隐秘的“志愿者”招募行动开始了。宣传语充满了欺骗性:“参与星际友好交流项目”、“获得先进医疗保健机会”、“为人类进化做贡献”……目标主要锁定在社会边缘人群、贫困者、以及对政府宣传深信不疑的激进青年。
很快,第一批“志愿者”被秘密送往了这座已然成为魔窟的地下基地。
小泉一东站在基地外围,看着那些被蒙在鼓里、带着茫然或憧憬神情被送进去的同胞,脸上没有任何不忍,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他对着观察者离去的方向,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喃喃自语:
“成功了……我们终于搭上了星盟的线……世界的未来,必将属于我们樱花国!暂时的牺牲……是值得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星盟的“帮助”下,樱花国科技飞跃,武力强大,将周边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而他小泉一东,将成为带领国家走向“伟大复兴”的千古一相!
他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在意,他亲手签署放行的那些“志愿者”,即将在观察者冷酷的实验中,经历何等凄惨的命运。他更不会想到,他以为的登天阶梯,实则是将整个国家,乃至整个地球,拖向深渊的恶魔契约。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权力的算计与对强者的跪拜,至于同胞的血肉、地球的命运,不过是他野心的垫脚石,是可以随时牺牲的、微不足道的代价。
观察者的“涅盘”病毒计划,在这片充斥着奴性与野心的土地上,悄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