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肉的鲜美和面的麦香，可刘图此刻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接过包子，在他身旁的草堆上坐下，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前辈，我这次来，是想向你请教闭眼剑法里的招式，还是没琢磨透。”
“哦？哪招？”刘四苦咽下嘴里的包子，又喝了口米汤，用手背抹了把嘴，原本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神瞬间认真起来，“我猜，是七式练熟了，想琢磨后面那飞花，心皮，旋曳三招了吧？”
“前辈果然知道。”刘图点头，语气里满是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我已经把听风、辨影、追光、破障、静心、归一、无妄这七式练得很熟了，修为突破到了练形境九重，可这‘飞花’一招，却始终没办法领悟。
我按照之前的想法，试着把‘听风’感知气流的灵动和‘追光’捕捉目标的迅疾融在一起，可练出来的招式总差那么几分轻盈，别说剑谱注解里说的‘飞花逐剑，随风而动’的意境了，就连招式的连贯性都做不好，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刘四苦闻言，放下手里的粗瓷碗，沉思了片刻，抬头看向刘图，眼神带着几分了然，“你练飞花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总绷着一根弦，老想着我要快一点，我要轻一点？刻意去把两式的意境往一起凑？”
“是。”刘图如实回答，“我总觉得‘飞花’就得有‘听风’的灵和‘追光’的快，所以每次练的时候，都刻意去调动这两式的感悟，可越是刻意，越觉得手脚僵硬，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问题就出在刻意这两个字上，这兵谱，自然而然，刻意不来。”刘四苦拍了拍手，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指着窗外飘落的槐树叶。
正巧，这时一阵风过，几片嫩绿的槐树叶悠悠扬扬地飘下来，打着旋儿，忽高忽低，却始终轻盈自在，“你看那树叶，被风吹着飘，它有没有在心里琢磨这飞舞？没有吧？它就是顺着风的势头，自然而然地动，所以才显得那么轻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点不别扭。”
他走到刘图面前，蹲下身，“飞花这招，讲究的不是融合，而是自然。你练听风的时候，能做到心跟着气流走，不去刻意抓。让剑招跟着你的感知走，跟着你的意念走，像树叶随风飘、花瓣随水流一样，自然而然地发出来，这样才能有飞花的意味。”
刘图听着他的话，目光落在窗外飘落的槐树叶上，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打通了。
回归自然，让自己和剑招以及感知融为一体。
“多谢指点，我好像，，真的明白了。”刘图站起身，对着刘四苦拱手，之前的烦躁和沮丧也消散了大半，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明白就好，修炼这事儿急不来。”刘四苦摆摆手，又坐回草堆上，拿起最后一个包子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等你把飞花练会了，再琢磨心皮和旋曳，到时候要是还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
刘图点点头，心里的困惑解开了，之前听到的关于“文心关”的事情又冒了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四苦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你现在是在文营待过，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文心关？”
“文心关。”刘四苦啃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包子，语气带着几分复杂：“‘文心关’啊……那是俭合左营给想进内城核心区的弟子设的考验，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它不考你修为有多高，也不考你招式有多强，就考一样东西，那就是心境。”
他抬眼看向刘图，“你要闯文心关？”
“是。”刘图点头，“只有我闯过文心关，才能接触到更好的修炼资源，可我听说，文心关很难，好多人都栽在了上面，心里有点没底。”
刘四苦看着他，忽然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慌。你能沉下心练会七式，还能借着修炼突破到练形境九重，这份心性就比我当年稳多了。你不一样，你能静下来，也能想明白，我感觉你过‘文心关’，没问题。”
“多谢四苦前辈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