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窑村?”刘图说道:“此事若能查实,便是扳倒周家的关键。”
“我去把他们的人抓出来,只要能活捉,不愁撬不开嘴。”墨影话音落时,指尖已掠过腰间,黑色劲装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周身的气息瞬间沉了下去,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我和你一起去。”刘图立刻起身,他转头看向王铸,语气郑重,“王老先生,您年事已高,且此处需人坐镇,就在这里等候我们消息便是。”
“好,那老夫就在这里等着。”
两人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如两道轻烟般掠出客栈。
狮城以西的山风带着寒意,吹得林叶簌簌作响,破窑村就藏在山坳深处。
村口那棵老槐树枯枝虬结,枝头挂着的破旧灯笼早已褪色,风一吹便“吱呀”摇晃,昏黄的光忽明忽暗,将土窑的影子拉得扭曲,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墨影打头,足尖点地时几乎听不到声响。
村里静得反常,只有风卷着尘土的声音,他目光扫过一排排紧闭的窑门,很快锁定了一间亮着微光的土窑。
窑外靠墙站着两个护卫,而两人显然是守夜守得困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手里的长刀斜斜靠在墙上,全无防备。
“应该就是这儿。”墨影压低声音,唇齿开合间几乎没有气息溢出。
他从靴筒里摸出一柄三寸短刃,刀刃泛着淬了寒的光,手腕轻轻一转,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黑影掠出。刘图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时,那两个护卫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脖颈处的血痕细如发丝,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速度竟快到刘图都看不清轨迹,他下意识攥紧了长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跟着来或许真的是多余。
墨影的身手,对付这些护卫简直是手到擒来。
接下来的事更显墨影的利落。他身形一闪一现,外围零星分布的几个护卫,竟全在瞬息间被斩杀,连一丝动静都没传进窑里。
直到最后一个护卫倒下,窑内“咚咚”的打铁声才清晰地传出来,夹杂着铁匠们粗重的喘息。
刘图不再犹豫,提剑上前一脚踹开窑门。
“哐当”一声巨响,窑内的人顿时惊得停下动作。
只见十几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围着熔炉,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满地都是黑岩矿的碎块,泛着暗沉的光泽。几个铁匠正将黑岩矿和砂铁按比例混合,一捧捧往烧得通红的熔炉里扔,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而在熔炉旁的木桌前,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手指沾着墨汁在账本上划着,听到动静猛地抬头,三角眼瞪得溜圆,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敢闯周家的地盘。”
“少废话,你们谁是管事的?”刘图声音冷硬,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护卫!护卫呢。”山羊胡男人非但不答,反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别动!”刘图眼中寒光一闪,体内兵意骤然运转,破军兵势如潮水般涌遍全身,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整个土窑。
那些铁匠刚想抄起手边的铁钳反抗,却被这股气势压得浑身僵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脸色发白地僵在原地。
刘图上前一步,声音更冷:“我再问一遍,谁是管事的?”
“护卫,快叫护卫来。”山羊胡男人仍不死心,扯着嗓子喊得更大声,只是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