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里裹着的是那半株忧还草,叶片暗绿,茎秆上凝着细密的白霜,还带着雪地里的寒气。
刘图深吸一口气,体内寒髓缓缓地催运起来。
刘图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的视线缓缓扫过脚边那半株泛着幽幽紫光的药草。
刘图凝视着这株药草,心中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株药草可能具有某种神奇的功效,但同时也明白,贸然吞食它可能会带来未知的风险。然而,在那股异香的刺激下,他最终还是一咬牙,连带着根部的湿泥将整株草薅起,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口中。
忧环草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倒化作一道冰线顺着喉管滑下,所过之处激起刺骨的寒意。可这寒意刚抵达丹田,便骤然炸开成滚烫的气浪,顺着经络往七窍冲去。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紫色雾气从他的眼耳口鼻中喷涌而出。那紫雾在空中迅速盘旋、缠绕,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茧状光幕,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刘图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被光幕上的景象吸引住了。只见那一道道光幕之上,竟然生出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水珠。
但当刘图定睛一看时,心中却是一惊。
因为在那些露珠里,竟然映照出了万千张扭曲蠕动的面容!这些面容或讥诮、或鄙夷、或狰狞,它们层层叠叠地挤在那狭小的水珠里,仿佛想要从这方寸之地挣脱出来。
刘图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这些面容的来源,但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看清它们的真实模样。
这些面容似乎只是一种幻觉,随着他的注视而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光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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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觉醒仪式,现在开始!
尖锐的嗓音瞬间让刘图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家族宗祠的青铜古镜前,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
这是刘图八岁时的模样。
“这是,,那里,,”
镜面冰凉,映出的那张脸瘦小蜡黄,鼻梁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雀斑,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不肯熄灭的火苗。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指腹触到皮肤的瞬间,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这不是三公子在外头留的野种吗?听说在乡下养到五岁才找回来。
嘘,,老家主心善,可旁支的人哪会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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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孩子。苍老的声音从祭坛顶端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青石祭坛泛着沁骨的寒意,刘图赤着脚踩上去,寒气顺着脚心往骨髓里钻。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祭坛中央的血脉石上——那是块半人高的灰白巨石,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能映出家族的血脉纯度。
一息,两息,三息,,,